“青砖绿瓦忆犹在,朱伞深巷无故人,与君只盼初相识,一别两宽各生欢!”
*
*
*
“写诗?”时夕弦好奇的扭头看向姜朝歌,刚刚还是一副天塌下来的愁苦模样,怎么转眼就要学写诗了?
遂问道,“你想写什么诗?”
被时夕弦直勾勾的盯着,姜朝歌突然扭捏起来,“就是……就是……那种,女子表达……表达……那种意思的诗……”
本来只是一脸好奇模样的时夕弦,眼见姜朝歌扭扭捏捏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顿时来了兴趣。
他侧过身子对上姜朝歌微微发红的脸颊,饶有兴致的问道,“情诗?”
没料到时夕弦这么直白的说了出来,姜朝歌害羞的捂着脸点了点头。
得到肯定的回答,再看姜朝歌一副怀h少女的模样,时夕弦略一思索也猜到了她的娇羞是为了谁。
知道那人不是自己,时夕弦没来由的有些恼怒,“你的夫君就在你的身边,不需要学那些邹邹的情诗,来表达对本督的爱意!”
姜朝歌当真以为时夕弦误会了,她尴尬又结巴的顺着时夕弦的话解释道,
“我……我看你的那些妾室张嘴就是诗情画意的意境,我这个做妻子的什么都不会,未免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哼,好一个意境。”正要发怒的时夕弦眼神微变,心里瞬间有了个主意,陡然笑了起来,“行!既然你想要诗情画意,本督教你便是!研墨! ”
见时夕弦答应的干脆,姜朝歌不疑有他的欢呼一声,麻利的给时夕弦研起磨来。
只见时夕弦略微思索之后邪邪一笑,提笔写下了几句诗。
姜朝歌看着时夕弦的邪笑,没来由的一阵心颤,这诡异的笑容她太熟悉了。
只是教我写首诗而已,他应该不会想着法整我吧……
就在姜朝歌不停腹诽的时候,时夕弦停笔了。
“青砖绿瓦忆犹在,朱伞深巷无故人,与君只盼初相识,一别两宽各生欢!喏,品品。”时夕弦说着特意侧过身子,好让姜朝歌看的更仔细些,“这诗怎么样?”
“青砖绿瓦忆犹在,朱伞深巷无故人……与君只盼初相识,一别两宽各生欢?好是好,可是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特别是最后这句各生欢……怎么看怎么不像好话。”姜朝歌歪着脑袋,盯着时夕弦写的诗认真的琢磨着。
时夕弦故作一副懊恼的模样看着姜朝歌,“笨蛋!第一句的意思是我们待过的地方还在。第二句不见故人的意思就是,看不见你我很想念你!”
时夕弦说着手指划过后两句诗,“第三句,好像回到我们刚认识的时候。最后这句更简单了,虽然我们不在一起,但是我爱着你的心永远不会变。明白了吗?”
“是吗?”姜朝歌一脸为难的表情,“总感觉哪里不对。”虽说她没读过,可就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听姜朝歌这么说,时夕弦差点笑断气。但为了不让姜朝歌看出异常,他强忍着笑意站起来背过身去。
在等他转过来的时候,早已换上了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时夕弦屈起两指叩了叩姜朝歌的额头,
“蠢货。整首诗的大意就是,我看着我们一起呆过的地方很想你,可是你不在我的身边,我好想回到当初和你认识的时候,那样我们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这件事想起来就很开心!这样说你可明白了?”
姜朝歌皱着眉头看着桌上的诗,调动了浑身上下所有的细胞来想这诗是不是时夕弦说的这么个意思。
时夕弦悄悄瞟了瞟姜朝歌,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拿起笔又在旁边加了一句,“我断不思量,汝亦莫思量!”
“意思是我不会忘记想你,你也莫要忘了想我!加上这两句,想念之情是不是显得更加浓厚了?”
“可这样就不押韵了呀。”姜朝歌瞬间被转移了是不是那个意思的注意力,纠结起了整首诗工不工整来。
“只要意思到位,你管它押不押韵。你只是想以此来表达自己的相思之情,不是去参加才子佳人的比赛,意思表达清楚就可以了,还管什么工不工整作甚?”
见时夕弦说的头头是道,姜朝歌有些懵懂的拿起那张纸连连点头,说的也是这个道理,意思到了就行,何必费脑子去想押韵什么的,
“哦~原来是这么个意思!这样看来表达的倒是很真诚!”
“哈哈哈……”时夕弦哈哈大笑,末了还不忘自夸一番,“本督是谁!”
“是是是,大人博学多才,聪明绝顶。”姜朝歌很明显误会了时夕弦为何自夸,满脸堆笑的应着。
更是将时夕弦写的诗宝贝似的叠起来揣进了兜里,生怕时夕弦一时反悔要了回去。
时夕弦现在只想赶紧离开此地,再呆下去,他怕自己会因为憋笑而憋出内伤。
“本督还有些要事处理就不陪你了。关于这诗啊,你且再练一练,争取背的滚瓜烂熟,亮瞎那狗……那眼睛。不过要记得,情诗向来都是很神圣灵验的,万不可在外念起或让人瞧了去,否则心愿就不灵了。”
“好的好的,多谢大人,我记住了!晚膳我给大人加餐,定叫大人流连忘返!”
“流连忘返?哈哈哈……”
本就憋笑的时夕弦在听见姜朝歌的感谢和那句流连忘返后,实在是绷不住了,毫不掩饰的开怀大笑着离开了姜朝歌的院子。
姜朝歌被时夕弦的笑声笑的一愣一愣的,不明白这人怎么突然这么高兴了。
管他呢,反正他也一直喜怒无常的。左右也是想不明白,姜朝歌捂住心口的纸张回了房,生怕被别人看见所愿之事就真的不灵验了。
经过下午一番,姜朝歌的情绪明显高涨不少,早早的就去到膳房准备晚膳了。
等她来到膳房的时候,已经有几个花匠围在了银杏树旁,商议着怎么将这棵枯死的大树连根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