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茶水顺喉而下,滋润着心里那颗枯萎的种子,它瞬间发芽,无数根茎撑破心脏疯狂涌出,逆流而上的路,便开满了繁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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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这时赵方汉端上了两屉包子,白乎乎的包子直冒热气,暖意氤氲在潮湿寒冷的空气中,立刻赶走了姜朝歌被时夕弦戏弄的不愉快。
她搓着手,哈了口热气,夹起一个汤包就往嘴里送。
“慢点,别烫到了。”时夕弦连忙出声阻止,可姜朝歌已经咬开了。
滚烫的汁流入嘴里,烫得姜朝歌立马将汤包吐了出来,伸出被烫红的舌头直吐气。
时夕弦来不及思考,迅速将手边早已冷掉的茶水倒入嘴里,捧住姜朝歌的脑袋,弯腰含住了她滚烫的舌头。
动作一气呵成,惊呆了在场的几人。
炙热好像瞬间转移了,从舌头,到大脑,再经过四肢百骸,把姜朝歌牢牢的钉在了板凳上。
她艰难的咽了咽口水,h润的h水rrng,一冷一热的极致h,麻痹着姜朝歌的神经。
冰凉的茶水顺喉而下,滋润着心里那颗枯萎的种子,它瞬间发芽,无数根茎撑破心脏疯狂涌出,逆流而上的路,便开满了繁花。
百花齐放,花香四溢,也只有心意相通的人才能嗅到。
不记得这是第几次被他n,也不记得这是第几次因为他心跳失衡了,姜朝歌双手抵在身前,推开了时夕弦。
她就像溺水那日一般,大口大口的呼着气,仿佛下一秒就会窒息而亡。
上次被烫到,是因为分心,这次被烫到,是因为心急,可不论前因后果,总有一个时夕弦。
难道心是会骗人的?姜朝歌抚着自己的心口,她再次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中……
“怎么了?是呛到了吗?”被推开的时夕弦一点也没察觉到姜朝歌的心慌意乱是因为自己,而是担心的拍了拍姜朝歌的后背,给她顺气。
相比姜朝歌的心慌,时夕弦一点也没有不自在,若换做平时,他一眼就会发现姜朝歌的不自在,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面对姜朝歌时,就只剩下了一根筋。此时除了担心姜朝歌的烫伤,完全没有心思顾及其他。
这副镇定的样子在姜朝歌的眼里成了另一种意思,她气恼的挪了挪身子,“我没事,就不劳大人费心了。”这么亲密的动作,他竟然做的如此顺嘴,平日也没少和女人腻歪吧……
时夕弦却不管姜朝歌是为何避开自己,不光没有缩回手,反而在她的身边坐下了,“真的没事了?乖,我看看。”
他关心的眼神就像一汪泉水,淋得姜朝歌避无可避。
“真的没事了!”姜朝歌说着就要起身。
汤包刚出蒸笼,那温度可想而知,不亲眼看一看,时夕弦怎么也不放心。
他不由分说的一把按住姜朝歌要起身的动作,光洁的手指捏住姜朝歌的下颚,非要她张嘴给自己看看,整个人清澈中透着浓浓的愚蠢。
哪有人这样掐着给别人看伤的,分明是想再占自己的便宜,姜朝歌气恼的要甩开时夕弦的手,“我都说了没事了,你松开!”
“你别动,给我看看。”可时夕弦就是不放手,非得自己亲自确认一遍。
连萧嘉慕这个呆子都看出了姜朝歌此时的窘态,想要出言,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见时夕弦怎么也不松手,姜朝歌气得忍无可忍,狠狠的一脚跺在了时夕弦的脚上,“时夕弦!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轻浮,这个样子真的很讨厌!”
这一脚的威力不小,饶是时夕弦穿着厚厚的冬靴,还是疼的面色一皱,这才松开了拉着姜朝歌的手,恼道,“我怎么轻浮了?不过是担心你而已。”
“可我都说没事了没事了,你还要看什么?谁知道你肚子里又有什么坏水。”
时夕弦愣了一下,他微微蹙眉,指着这间狭小的屋子,“这是别人家,我能有什么坏水?”怎么自己每一次的好意,她都避而远之,胡思乱想?遂无奈道,“我在怎么不堪,也不可能让自己的妻身陷囹圄!时夫人,你知道你刚刚在说什么吗?”
一声时夫人,把姜朝歌说得更加尴尬了,好像……是这么个理……“可,可你,你刚才……”
“浸冷水是最快解决烫伤的方式,难道你要我把你按进水缸里才行?我若真那样做了,你还能让我好过?”时夕弦就差指天发誓了,天地良心,他刚刚真的只是关心,完完全全没有占便宜的想法。
见姜朝歌不领情,时夕弦又说,“是我关心则乱,我给你道歉总可以了吧?”
关心则乱就这么亲密,这张嘴倒是随便的很,姜朝歌突的火冒三丈,“今天我烫着,明天她意外,你这么善解人意得关心到什么时候去?”
“她?”一句话把时夕弦说茫然了,怎么也没料到话题突然就转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她身上,“哪个她?”
姜朝歌瞪着时夕弦,气鼓鼓的哼了一声,懒得在搭理他。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萧嘉慕看不下去了,贴耳道,“想必夫人说的她,是大人的那些相好……”
时夕弦抬手赏了个爆栗给萧嘉慕,“我哪来的什么相好。”
接连被敲的萧嘉慕有些委屈,小声的嘀咕道,“属下嘴笨,属下的意思是大人府里的姨娘……”
一句话倒是点醒了时夕弦,他扶额暗骂自己的愚蠢,怎么就没想到这些。
陡然间,时夕弦的心情无比的好。
他厚着脸皮,笑嘻嘻的凑到姜朝歌的身边,说,“旁人如何,与我无关,快别生气了。”
见姜朝歌依旧气呼呼的模样,时夕弦悄悄的扯了扯她的袖子,“好好,我道歉,我道歉,刚刚是我做的不对,我不该一时情急就做出这种举动,可你是我的夫人,难道要我去喊其他的人来?”
扯袖子的小动作差点逗笑姜朝歌,哪知时夕弦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他眼神微眯,语气不善道,“你难道还在想那个男人?”
“什么男人?”这回轮到姜朝歌懵了,她抬头看着时夕弦,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