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门前,一个瞎子胡说八道,混了两锭银子,一男一女相携而去,心里揣着瞎子说的话,一路走一路琢磨。
“天天礼佛?”墨梓凝同赵瑾年并肩走着小声嘀咕,“难道还要天天来?”
赵瑾年没有说话,斜了眼超前的墨梓凝,结果这人只顾琢磨事情,根本没注意到自己僭越。
“咳……”
旁边有人路过,咳嗽得震耳欲聋,墨梓凝茫然抬起头,忽然一个哆嗦。
“爹!”墨梓凝老鼠见了猫似的,声音小如蚊蚋,脚步跟着顿下来,被赵瑾年落在身后,终于有了些规矩。
墨浒错后两步,状似不经意地坠在赵瑾年身后,“微臣见过皇上。”
赵瑾年微微颔首,没有出声,回头瞥了眼身后一步一挪的墨梓凝,开口夸赞。
“墨侍郎教女有方。”
也不知赵瑾年是褒是贬,墨浒讪讪笑了笑。
“这里最近传闻有山匪横行,相公太冒险了。”
提到相公,赵瑾年的眸子亮了亮,“墨侍郎已经去过老宅了?”
“咳咳咳……”墨浒被问得接连咳嗽,清了清嗓子才道,“是。”
哼,掌握他的行踪不说,来了先直扑老宅探底,赵瑾年腹诽着,不动声色地转换话题。
“此间距离北都不过数十里却有山匪横行,为何不上报朝廷剿匪?”
好死不死提有山匪做什么?墨浒后悔地不住擦汗。
“相公有所不知,这山匪是最近几年才冒出来的,只在柳狐山打转,从不下山劫道,附近的老百姓私下里都打趣山匪成了看山的,为了不惹事,老百姓从不上柳狐山,柳狐山的山匪也极少下山骚扰百姓,两厢安好,民不举,官不究,所以也就无人上报剿匪。”
墨梓凝在后面坠着,断断续续听了几句,都是秦枢子与她闲聊时说过的内容。
父亲所言与实际情况无差,墨梓凝懒得再听,索性放慢脚步保持距离。
水月庵不是年节时香客极少,一路走来也遇不见几个人,护卫不得扮作游人,跟在赵瑾年十步开外距离,眼睁睁看着墨梓凝越走越慢,几乎要与自己平行,有心躲开又不能离赵瑾年太远,愁得拿眼使劲瞟墨梓凝。
墨梓凝注意到不得反应,左右看过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不得,皇上为什么打你板子?”
之前墨梓凝就断定不得挨打绝对有问题,正好趁此机会刨根问底。
不留痕迹地错后几步,不得闭紧嘴巴坚决不漏底。
“是不是因为你喜欢本采女,被皇上看出来了?”
不得怪眼一翻,差点没背过气去,没好气地哼了声,继续保持沉默。
“哦,那就是有人觊觎本采女,你替皇上教训,结果皇上反倒责罚了你,只是这个人会是谁呢,皇上会为了他打你不得?”
垂着眼,不得一言不发,任尔有千条妙计,自有一定之规对之。
墨梓凝并不着急,故作神秘地问不得。
“你不会是下手没轻重,差点杀了人家,皇上才责罚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