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队倒托专场演员聚餐,觥筹交错间,几人都有些醉意。照顾着有孟孟大家说话还算规矩。
四哥起身举杯,“我说两句啊,”见队长夫人要讲话,其他人都安静下来,“我敬烧老师一个,”烧饼连忙起身和四哥碰杯,“还烧老师…”
“让我说完,今天第一次倒托,我第一次逗哏,平时看着大饼其实感觉挺容易的。烧老师辛苦,好几次词儿记不住,平时逗哏还得写作品,还得记词,还得考虑怎么样使活观众能笑,不容易,您辛苦。再敬一个。全靠您拖着。”
四哥几句话,说出了捧哏的心声,今天第一次逗哏,就差一个位置,紧张的话都说不好,全靠搭档在台上撑着。捧哏集体端杯起立,逗哏也跟着起身,大家一起碰了一杯。
“诶呀,捧哏也不容易,连挨打带挨骂。也得掌握技巧。您也辛苦,咱搭档之间不说客气话,各位都辛苦,倒托一次也是让大家明白,捧哏逗哏谁都不轻巧,别以为捧哏的在桌子后面词少活就好干。今后大家精诚合作,舞台上咱演出的时候该打打,台下都是好哥们。当然,小孟儿你俩是夫妻,不能处成哥们啊。”
孟孟九良哈哈大笑,大伙儿齐碰了一杯,“大家辛苦。”
饼哥见大家都不是很清醒,再喝下去明天够呛能醒酒,“大家都喝的差不多了,明天还有演出呢,都早点回去,小孟儿九良你俩也早点回去,别让叔叔阿姨担心。”
孟孟起身有些头晕,九良把孟孟扶稳把包拿好,“好,那饼哥我俩就先回去了,孟姐没喝过这么多酒。”
“回去注意安全啊。”饼哥看孟孟站都站不稳有些担心。
“诶饼哥~咱下次再喝~”孟孟欢快俏皮地和饼哥摆手。
饼哥扶额,“可别再喝了。”
出了门,十月底的晚风还是有些凉,孟孟更添醉意,倒在九良身上,说话都黏黏糊糊的,拖着长音“九良~你知道么~嫁给你~我很开心~”孟孟猛地抬头,对着九良露出八颗牙的微笑。
“第一次见到你~你好像个老大爷~我感觉你比师父岁数还大~”孟孟凑到九良耳边,酒后吐出的热气都带着几分微醺,“他们好多人~都觉得你配不上我~我把他们都骂了一顿给你出气~我自己知道~周航是最棒的~是我配不上你~你会三弦~快板也很好~捧哏我也比不上~虽然我唱京剧~但是你调门比我还高~还稳重~”孟孟掰着指头细数九良的优点,“你怎么那么好呀,就是人有点闷,但是对我不闷~周航对我最好了~~周航对我最好了~”
九良知道,刚开始搭档的时候有很多师哥在背后说自己闲话,还有一些人甚至会造两个人的黄谣。自己是师弟,被说两句又不能掉两块肉,何苦给孟姐惹麻烦呢。一开始还会难过,后来习惯了也就罢了。孟姐对待师兄弟们温柔,确实个极护短的。有一次孟姐探班辫儿哥偶然听到那几个人传闲话,在后台拿着京剧场上用的花枪指着那个师哥的鼻子把他数落了一顿。从那以后再没人敢传闲话。这件事,还是九郎和自己说的。
他看向她柔情似水面露微笑,任凭她嬉笑打闹,“对,周航对孟糖最好。周航一辈子对孟糖好。”
“一辈子~周航要和孟糖一辈子在一起~”孟孟喝多了直点头,突然想起什么,双手扳着九良的头,“等我老了~不漂亮了~你会不会找别的老太太啊~你个大猪蹄子~”
“不会,在我心里孟糖最漂亮了。周航一辈子只找孟糖一个,我们白头偕老。”
“~白头偕老~白头偕老~和大猪蹄子白头偕老~”孟孟松开九良的脸,向前跑开。九良小步护在她身后防止她腿脚不稳摔倒。
回到家怕吵到父母,九良把孟孟直接带回了卧室,“媳妇儿,我们脱衣服好不好?”
孟孟眨巴着眼睛,思考了一会儿,捂住衣服,“你个流氓!你要脱我衣服!流氓!”
九良捧着孟孟的脸,“乖,我是你老公啊,看看我,我是谁?”
孟孟用力睁大眼睛,“你…是周航~你是周氓~你是流氓~”
九良满头黑线“那我是流氓你是谁啊?”
孟孟歪着头思考了很久,九良以为她不会回答了,正要给她换睡衣,“我…我是兔兔!我们是流氓兔!”
“俩流氓啊!流氓么。那兔兔,我们换睡衣好不好?这件衣服好看,你看粉色的。”
“唔~好~兔兔要换毛~兔兔要换成粉色的毛~”孟孟拿着睡衣往身上套,衣服没脱头发还凌乱。套在头上不知道下一步要做什么,拽着自己的白毛衣领子,“嗯~它出)不来~”
九良看着把睡衣当围脖的孟孟轻笑出声,掏出手机拍张照片,明天给媳妇儿看。多个角度拍了几张,孟孟还比了耶。
拍完照片帮孟孟把“围巾”摘下来,脱掉毛衣重新穿上睡衣,换好睡裤。轻哄孟孟“宝宝,我们洗漱睡觉好不好呀?”
孟孟抓着身后的带子,“勒~”双手背在身后和自己小衣服带子作斗争,朝着自己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
好像媳妇儿睡觉是不穿小衣服的,但是看着醉酒的媳妇儿总有一种欺负未成年的感觉。明明不是老牛吃嫩草。
九良绕到孟孟身后,解开里面的扣子。“这样是不是不勒了呀?”
孟孟抓着前面,满眼清澈满脸无辜,“脱不下来~”
要了亲命了!
“媳妇儿,这可是你勾,明天腰疼可别后悔。”
九良把孟孟抱到床上,压到身下,一颗一颗解开亲手系好的扣子,俯身吻住红唇,“都解开,就不勒了。”
盖上被子前的九良只有一个想法…
下次,一定让孟姐穿睡裙。
夜,寂静中传来几声娇叹。
情,缠绵中带着无尽热情。
一时九良不知,以后应不应该让孟孟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