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中国严厉打击海盗不同,西方国家支持和鼓励海盗,政府与个人或船只签定协约,允许他们在战争期间攻击敌方舰船。
这种契约被称做"私掠许可证",意味着政府会从海盗活动中分红。
随着大航海时代的来临,此种海盗在英国、法国和荷兰发挥到了极致,为这三个国家挑战西班牙、葡萄牙的海上霸权提供了巨大的帮助。
明朝拥有漫长的海岸线,以及数量众多的天然良港,却在海禁政策的桎梏下,穷得要饭吃。
朱由检开海一念起,顿觉天地宽。
孙传庭却在持续懵逼中,他弄不懂皇帝这么干是的目的是什么。
朱由检也懒得跟他解释,问道:"你从宣大总督改任福建总督,带了些什么人?"
孙传庭道:"臣带了一个管家,三个长随,两个。"
朱由检问道:"你就没想过从宣大带几个部下到福建去吗?"
孙传庭道:"臣到了福建自然有部下,何必从宣大带人过去?"
朱由检不由得心里感叹,这真是个老实人啊,一丁点私心也没有。
他嘴角勾了勾,"西班牙盘踞在东番岛北部淡水城和鸡笼城一带,荷兰人盘踞在东番岛西南部大员城和赤嵌城一带。
从宣大调5000兵,由曹诏曹变蛟带到福建。你将这5000兵在福建附近海域整训一段时间后,由福建水师护送,登陆东番岛,首先驱逐岛上的西班牙人和荷兰人,然后在岛上设署办事。"
孙传庭问道:"据臣所知,郑芝龙在岛上有三千余人,这部分人怎么处理?"
朱由检道:"你是福建总督,福建本省及外岛,包括澎湖、东番,一切军政民生,皆由你管辖,郑芝龙在岛上的三千人,你说怎么处理,便怎么处理。"
郑芝龙的威名,早就传遍海内外。
孙传庭很清楚,皇上说得这么轻巧,以福建水师二百余条又破又小的船,万余人的兵力,如果真的发生冲突,都不够郑芝龙塞牙缝的。
他说道:"臣早就听说了,在福建,没有郑芝龙点头,什么事都办不成,反过来,只要郑芝龙点了头,就没有办不成的事。这样看来,臣总督福建一多半的事都是要和郑芝龙斗智斗勇,这其中的分寸该如何拿捏?请皇上示下。"
朱由检道:"郑芝龙霸占了东南沿海的贸易,每年攫取暴利不下白银千万两,福建全省就是他家的菜园子,想什么时候踩一下,就什么时候踩一下,朕己经忍他很久了。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你办事一向稳妥,凡事看着办好了,不必缩手缩脚。"
七天后,曹诏和曹变蛟带了五千名宣大镇精锐到达通州,然后与孙传庭一道赶往福州。
熊灿在福州最豪华的太白居酒楼设宴,为孙传庭接风洗尘。
大大小小的官员悉数出席。
孙传庭在山西清查军屯田,打击私盐贩子,摧折豪强。赞扬孙传庭的人将他捧到了九天之外,诋毁孙传庭的人将他贬到十八层地狱。
孙传庭还没上任,福建的官僚、士绅、海商、盐商、布商、米商早议论开了。
以孙传庭在陕西和山西的作为,他到了福建,福建人能有什么好日子过?
孙传庭这个福建历史上的首任总督,挂着兵部尚兼左都御史衔,比两京十八省的任何一个总督都要高半级。
孙传庭坐在主桌上首的位子,熊灿下首作陪。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孙传庭站起身来,朝在座的福建官员拱了一圈手,沉声说道:
"传庭不才,蒙皇上不弃,命我总督福建,请各位多多赐教。"
"福建是个人杰地灵,繁荣富庶的地方,传庭希望能够在任上为福建人造福。"
宴席上发出一阵阵阿谀奉承之声。
这个说:"有孙大人总督福建,是三百万福建人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