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一脸震惊,似乎十分难以置信:“宝鹃,本宫竟不想你会做出这样的事!你可有什么要分辩的?”宝鹃更是难以置信,她知道皇后狠辣,却不想能做戏到这种地步。她竟然觉得好笑,自己一辈子为奴为婢好笑,自己成了皇后的出头鸟好笑,自己机关算尽,别人却又轻易破解,更是好笑。
自己的父母兄弟还在皇后手上,自己怕是跳出来指认皇后和曹贵人怕也只是蚍蜉撼树,自己的家人怕是也得不了善终。罢了,罢了,自己再为皇后做最后一次事吧!只望皇后善待自己的亲人!
她咬了咬牙,挺直腰板郑重说到:“皇上,这件事是莞贵人指使奴婢的。莞贵人嫉妒安常在有孕,花重金买通了奴婢,奴婢一时糊涂才做出此事。只是此事不只有奴婢参与,更有慧星!她今日指认奴婢,不过是因为分赃不均!”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皇上脸色更加阴沉。他不是想不到宝鹃此时在胡乱攀咬,只是帝王之心总是疑心更重,若是自己一直宠爱的,在这件事一直站在正义一方的莞贵人也在骗自己,那这实在是无比荒诞,自己也断不能容她。
甄嬛知道这件事不会轻易结束,却不想宝鹃这么快就来“指认”自己了,说的还有理有据。只是她活了两世,什么风浪没见过,当下也很是冷静:“宝鹃,既然你这样说,可有人证物证?”她没做过这件事,人证物证自然是假的,她给出来自己再逐一击破便了。
眉庄此时已是心急如焚,嬛儿的人品她自然是知道的,便是要算计人也不会留下痕迹,她正要开口为甄嬛分辩,世兰却轻轻用手按住了她,示意她此时不便开口。
宝鹃此时已经豁出去了,开口道:“不是您来看望安常在的时候偷偷给奴婢塞银票,让奴婢给安常在的药里下许多补品吗?从前安常在发热,您还让慧星偷偷去到碎玉轩汇报情况,只是奴婢实在不忍伤害安常在,偷偷停了药,安常在才躲过了一劫!安常在的母亲进宫,您又心生嫉妒,拿奴婢家人做威胁,让奴婢给安常在的汤里下人参和红花!您不是要人证吗?康禄海便是!”
甄嬛不知怎的,头一阵阵发晕,见了康禄海进来,不得不强撑精神。她知道康禄海是个墙头草,忠心不多,逐利之心倒是不少。她也便安排他在外头干些杂活,让小允子在内殿伺候。想必是他心里有不满,却不想他这么着急,竟自己去找了曹贵人,要里应外合着害她。
多亏当时浣碧劝阻,她没有让温实初去给陵容把脉,不然如今更是说不清了。只是康禄海到底是在外头干活的,只是见了慧星来,却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果然康禄海说了慧星偷偷来过碎玉轩,只是具体和甄嬛说了什么还是含含糊糊,语焉不详。他说着便掏出了几张银票,说是当时浣碧给他的,让他一个字也不能说出去,否则砍了他的脑袋。宝鹃也说莞贵人今日也给了她一卷银票,让她再给安常在的饮食里加点东西,当时碎玉轩在整理人参和红花,便给她包了一些,让她下到陵容的汤里。
她讲得如此绘声绘色,情真意切,不知情者怕是都信了三分。只有眉庄再不顾世兰的阻拦,跪下道:“皇上,莞贵人一定是无辜的,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的!”此时皇后甚至有些震惊,她自认为此事能成,虽也想过若是宝鹃被抓住,不过是趁着关押偷偷了结了她。却不想宝鹃竟跳出来指认甄嬛,说话还滴水不漏,只怕是曹贵人在背后教过她,还想得这么细。
此人不得不防了!
甄嬛此时却开口道:“那么宝鹃,我在给你包人参和红花的时候,可对你说过其他的话吗?”宝鹃眼睛滴溜溜转,半晌才说道:“您给我说,这人参是您近日常吃的,红花也是收着的当门子,昨日还因月经不调喝过几根,这才把这些东西给了奴婢!”甄嬛哑然失笑,知道宝鹃这些话没有人教了,自己说便出了问题。自己有没有吃这两样东西太医一把脉便知,另外自己心里的一个猜想,也要传太医来验证一下:“那么皇上,若是嫔妾吃了这些补品,太医把脉必能查出来,不如让太医来给嫔妾把脉验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