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廉义刚睡下没多久,便被人喊了起来。这也是廉义定下的规矩,只要消息够重要,任何时候都可以找他。
“廉大人,何力跟几个手下去了城东南的风月之地,当值的兄弟急忙去通知了袁大人,袁大人事急从权,没有通知廉大人就直接带着兄弟们扑进去了,这会应该有个结果了。”来报信的是刑部的差吏,想必是袁胜出发的时候让他来城主府报信的。
何力去那种地方?这种事能抓他吗,袁胜怎么那么冲动不过转念一想,最近何家乖得很,这次要是不出手,下次不知何时才有出手的机会而且这次可以顺便把陈贵那厮也一并处理了,忍此獠很久了一瞬间,廉义的脑海中闪过数个念头。
“你在外面等等我,我换个衣物便一起过去看看。”
“是,廉大人。”
廉义换了身衣物后,又叫上两个当值的亲兵,与那差吏一起赶往事发地。
当廉义四人赶到的时候,宅院的各门都有刑部的人在站岗,看来人都还在里面。
“廉大人!”门口的两个差吏对着廉义行了一礼,廉义点头示意,急忙向里走去。内里一片狼藉,好几个“客人”衣衫不整地蹲在地上,一脸尴尬,这几个是城里的普通百姓,廉义懒得管。有个差吏突然看到廉义,小跑过来喊道:“廉大人,这呢,跟小人来。”
那差吏将廉义带去了宅院的正房内,袁胜几人和何力都在这里,还有个小姑娘也在,畏畏缩缩地躲在床上,小姑娘看着比李荷李叶两姐妹还小。何力似乎喝了不少酒,满身酒气,被一个差吏按在地上。
廉义先是看向袁胜,随即问道:“何家和陈贵那几人也按住了?”
“我让李山带人过去弄陈贵他们了,何家一直有人盯着,跑不了。”李山是刑部司吏,是袁胜的副手,也是袁胜多年的同僚。
廉义蹲了下去,看着何力。
“他似乎认命了,什么话都不说。”袁胜道。
廉义突然怒了,直接一脚踢在何力的脑袋上。
“何力,你太让我失望了,怎么说你也是军务司的司长,是乌城的二把手,你今晚做了何事?我之前怎么说的来着?你把我说的话当作放屁是不是?我知道你没把我放在眼里,但你要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包括之前吃空饷,贪军费,调换劣质军备的事,我都记着呢。”
何力听完仰天大笑,也不言语,似乎是在耍酒疯。
“把他押回刑部去审,回去就审。”廉义下令道。
“是。”袁胜赶紧让人把何力押了回去。
廉义这才看向床上的小姑娘,小姑娘缩在床上,刚刚似乎一直在看着他们,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害怕。
“这些姑娘都放了吧,愿意回家的尽快送回去,不愿意回去的看看城里谁家还缺侍女的,让她们过去讨口饭吃吧。”廉义对着袁胜道,说完就离开回城主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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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廉义早早便起了身,去往刑部。
不单何力,还有何忠,何力手下的三个伍拾长,以及陈贵和几个跟陈贵合伙做买卖的小家族的家主,昨夜都被刑部一网打尽,悉数抓了回来。其中三何是与何力在一起的,不然若是在军营里,这事还更麻烦一些。
由于何力和三何身份特殊,是军务司的人,廉义让人把马平和陈泉也叫了过来,算是监督刑部审讯,廉义没叫高山,他留在军营好一点。
袁胜昨夜折腾了大半夜,刚睡下不到两个时辰,廉义等人就来了。旁边的司吏似乎刚审完何力,对袁胜悄悄耳语了几句。
“廉大人,手段都用上了,何力还是什么都不说。”袁胜道。
“无所谓了,无论他说不说,他的罪名都是确定的了;那何忠的罪名就是纵容何力犯错,同时滥用何力的权力为何家匿税漏税;三何除了昨晚那事外,别的交给高副司吧,等下就让人押他们三个去军营,我让廉二跟你们过去给高副司传个口信。赶紧拟判决吧。”
“是。”
“陈贵呢,招了?”
“没有,他一直在喊他是忠臣,是是为廉大人办事的”袁胜的声音越说越小,怕别人听见跌了廉义的面子。
廉义却是无所谓,大笑道:“哈哈哈,你们今日在场的谁不是为我办事的?走,去看看他吧。”
众人来到陈贵的关押之处,陈贵的模样看着有些凄凉,此刻正在睡觉。
袁胜敲了敲隔网,陈贵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待他看清来人时,似乎是看到了希望,直接大喊大叫道:“廉大人,一定要为小的做主啊!袁胜妒贤嫉能,就知道抓同僚的小毛病,他不是好人!”这声音要多哀怨就有多哀怨,似乎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廉义走上前,靠近了些,开口道:“陈贵,你说说看,你的是什么小毛病?”
“我我也是为了廉大人才才那个”
“我让你想办法谋个富贵,你给我想的是什么歪门邪道?我之前为何罚你俸,这么快便忘了?”
“之前之前是廉大人说明面上不行,言外之意不就是私底下可以吗?”
“明面上不行私底下便行了?陈副司你可真是聪明呢,聪明到只有你上钩了!”
陈贵欲哭无泪,此时也不知他是后悔还是悔过。
突然,陈贵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大声道:“廉大人你,你是默认了的,你收了我的金!你贵为一城之主,没道理敢收不敢认吧。”
“我以为那金是你忘了拿走的,我还一直为你在偏殿保管着呢,原来是贿赂我的,你胆子可真大,罪加一等!”
“你!你!”陈贵指着廉义,你了半天,却说不出别的话来。
“认罪吧陈贵,说不定小命还能留着。”袁胜劝道。
“廉义,你不是好东西!还有你袁胜,你们这些熊蛋都不是好东西!”陈贵破口大骂,越骂越难听。袁胜打开了隔网,直接一刀鞘劈在了陈贵的脑门上,将陈贵劈晕了过去。
“这陈贵哪有一点为官为臣的样子?看看他干的都是什么事。革职抄家吧,跟何力两父子一起砍了。”
“是。”袁胜应道,心道这次的判决有得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