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夕弦看着姜朝歌嘴里吃个不停,转开话题道:“你晚膳就吃包子?”
“当然不是了,这个只是解馋的,你好不容易陪我出来一趟,我当然要吃晋北最豪华,最好,最贵的了。”
时夕弦不置可否,他招呼来屹川,道:“去百味楼通知一声。”
“是。”
看着领命先行的屹川,姜朝歌抱紧手里的包子,满脸狗腿的凑到时夕弦的面前:“大人,你刚刚说的百味楼,可是那个晋北第一的百味楼?”
时夕弦看着眼前这个有事喊大人,无事唤时夕弦的马屁精,再次屈起两指轻敲姜朝歌的脑袋:“百味楼生百味,天下一绝!你不是要吃最豪华,最好,最贵的吗,这百味楼认第二,何人敢认第一?你可满意了?”
“不是说这百味楼挑客的吗?若不是皇亲国戚或者顶顶的贵族,谁能进去?”
时夕弦嘴角一撇:“本督要去的地方,谁敢说不。”
得到肯定回答的姜朝歌瞬间笑的满脸开花,张牙舞爪的就要上前给时夕弦捏肩:“大人威武。”
满手油污的姜朝歌吓得时夕弦连连后退:“姜朝歌,你离我远一点,你手上都是油,脏死了!”
“别啊,大人,你别走啊,我给你捏捏肩。”
“姜朝歌,把你的手拿开,别碰我。”
“大人这么豪气,我定要好好服侍大人才是。哎哎,大人你别跑啊,等等我……”
众人听见叫喊声,自觉的给两人让出一条道来,生怕阻碍了时夕弦的逃跑路线。
声音随着身影渐渐远去,这个不可一世的督统大人,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自己的夫人追的满街跑,也是罕见。
一路追逐,姜朝歌最终选择放弃,此等不知好歹之人,她亦不愿伺候,遂放缓脚步。
见满手油污之人终于放弃侍奉,时夕弦也随之放慢脚步。
二人一同向百味楼走去,不料,身旁的姜朝歌突然停下脚步,时夕弦心生警惕,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她正盯着一幅画像出神。
“何事如此着迷?”
姜朝歌指着画摊前一幅栩栩如生的画,惊叹道:“你看那花,画得可真好。”
画像上乃是一整幅的向阳花海图,每一朵花都朝着同一方向昂首张望,一片金黄,令人感慨万千。
姜朝歌虽不懂赏画,但见画中花儿如此生动传神,便知此画出自高人之手。
“你也喜欢向阳花?”
姜朝歌注意到“也”字,她诧异的看向身旁的时夕弦:“听大人这意思,我们倒是喜好相同。”
时夕弦点头:“其他的花都会在烈日中萎靡,只有它永远昂首,围着它的希望转动,随性洒脱,向心而行。”
时夕弦迎着日暮而立,阳光为其镀上一层华光,整个人耀眼如神只,高不可攀。平日里那满是虚情假意的脸,此刻异常平静,眼角的泪痣,竟令姜朝歌莫名感到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