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央迎上彭远的目光,却忽然感觉她一来,彭远就将目光移到了她身上。
反正他是赫连裴楚的仇人,离央没必要给他好脸色,于是给他甩了一记白眼,别过头去。
赫连裴楚也随之把目光收了回来,也亏得赵家有个眼力见儿,把两个人分台处之,由此少了很多冲突。
冰面上试冰的几个人已经回来了,赵玄礼带着未来夫人滑到观赏台下方来,赵玄礼先对赫连裴楚和离央行礼道:“见过摄政王殿下,淳元郡主。”
赫连裴楚微微颔首,赵玄礼旁边的女子便继续道:“嘉和见过摄政王殿下,淳元郡主。”
离央不晓得面前的人是谁,看了一眼赫连裴楚,赫连裴楚便道:“是卢阳郡王之女,嘉和县主。”
这门亲事说的还真是远,都扯到卢阳郡王身上去了,不过在离央的印象中,好像赵家和这卢阳郡王还是颇有渊源的,不过也是祖先上的事,离央也没有了解太多。
两个人在这边行过了礼,也没再去另一边,赵家的人原本就不需要和彭远走近,真要是走得近了,人家也不会把你当成是自己人,毕竟太皇太后还在那儿坐着,到底是应该和赫连裴楚同气连枝的。
第一场比赛正式开始,赵玄礼和嘉和县主在一处,另一对人马离央不大认识。比赛的规则就是一边滑冰一边运铁球,两边各设一个“洞口”,湖上还设有许多障碍,哪一队进球多,哪一队就胜出。
赵玄礼滑冰是个厉害的,至于嘉和县主,因为卢阳郡王封地在北方,滑冰也很是不错,强强联手,很快就进了许多球。
第一场比赛在赵玄礼和嘉和县主的强势进攻下很快结束,输了的那一方也不气懑,抄起推球的木棒和赵玄礼嬉戏带的队起来。
其中有一个着黑衣的公子追着赵玄礼一直追到了离央所在的观赏台下,一到近处忽然就不追了,冲台上大喊:“赵二,你今日是怎么了,以往不都是和我一起把你兄长干趴下吗?今日怎么畏首畏尾的,躲在台子上不敢出战。”
“我。”赵思礼有些不知所措,离央也转过头去看着他,他方才明明说自己于溜冰不是很精,怎么这会儿却有人邀请他组队滑冰。
“李三你胡言乱语什么?”赵思礼急急喊道。
京城里的公子哥,关系若亲近写,通常都是互相喊对方在家里的排行,比如说赵思礼在赵家排行第二,因此就有人喊他作赵二,而那位李三,也就是姓李而在家里排行第三。
李三又嘿嘿笑道:“怎么,今日你兄长嫂嫂齐上阵,怕在嫂嫂跟前丢了兄长的脸吗,哎哟,你也不看看,他们两个一起上,你好兄弟我也吃不消啊,还是快快来与我组队,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臭小子,尽胡说八道。”赵玄礼闻言抄起木棒打了一下李家三郎,随即又对赵思礼说道:“要不你就来一把,让他见识见识,即便有了你,你兄长我也是不会输的。”
离央大概算是听出来了,赵思礼其实很会滑冰,只是因为她不会所以才在观赏台上干坐着,但是自己又如何说破呢,要是让他去,也不能说人家就是完全为了自己,这不是自作多情吗?要是不说话,这么干坐着,似乎也有些不大好。
无奈之下,离央看了一眼赫连裴楚,赫连裴楚会意,便对赵思礼道:“去吧,带着离央一起去。”
额,她不是这个意思啊!为什么要带她一起去,她可是完全不会滑冰的。
离央开始对赫连裴楚挤眉弄眼,无奈赫连裴楚有心撮合她与赵思礼,一直装作不明白离央的意思。偏生这时候赵思礼还道:“不知思礼有没有这个荣幸能够教郡主滑冰。”
赫连裴楚接着补刀道:“与其坐在这里吹冷风,不如也去活动一下,也比现在暖和一些,再说了,陈嬷嬷不是给你准备衣服了吗?”
她就说怎自己明明没告诉陈嬷嬷自己要溜冰,陈嬷嬷怎么会给她准备溜冰的衣服鞋子,感情又是赫连裴楚吩咐的。
赫连裴楚都这么说了,离央实在却之不恭,便换了衣服鞋子,跟赵思礼一起上场了。
滑冰这个东西,其实离央以前也接触过,不过最多勉强在冰面上站住脚,又没有人陪她一起,后面也就渐渐丢了过去,所以之前赵思礼问她是否对滑冰有所涉猎的时候,她回答“不曾”其实是不太对的,涉猎是有的,不过是真的不精。
然而一上场,离央就觉得赫连裴楚做了一个多么错误的决定,丢了这么多年的滑冰,现在突然上场,她是完全站不住脚啊,手里拿着两根推球的木棒,随时都要滑倒。
赵思礼在一旁道:“要动起来,动起来才不会摔倒。”
动起来?她敢吗?动起来会摔得更惨吧!
可是不动起来似乎也会摔倒吧!原本赵玄礼和李三郎叫赵思礼是去比赛的,现在却在这儿教她滑冰,说不愧疚,那是不可能的。
最后为了弥补自己的愧疚之心,离央下了决心,一定要把滑冰学会。可最后她发现,决心这个东西,真真是不顶用,决心跟天赋比起来,还是天赋更重要。
一言以概之,她没有学会。
最后她也不学了,由着赵思礼去参加了一场比赛,自己回到了观赏台。
赫连裴楚见她回来,便问道:“感觉怎么样?”
离央呵呵笑道:“感觉很好,觉得自己要飞升了。”
赫连裴楚白了她一眼,一幅孺子不可教的模样。
离央不由自主的摸了摸鼻尖,颇有些不好意思,赫连裴楚也不同她说话了,继续看着场内的比赛。
不过说实话,赵思礼的确是个厉害的。因为赵玄礼已经赛了几场,就没有再上,两兄弟虽不能对决,但在场内,赵思礼可谓是威风占尽,离央就纳闷儿了,你说这么绉绉的一个人,怎么在滑冰上就这么有天赋呢!
思量半天,离央得出来一句结论,天赋上的东西,果然不是靠决心就可以超越的。
一场比赛作罢,滑冰赛也到此结束,各家各自散场。
离央跟在赫连裴楚身后,也要回去了,将出场时,前方忽然有人拦住去路,赫连裴楚停下脚步,离央也抬头看了一眼拦住他们的人,竟是彭远。
“摄政王殿下好兴致嘛!平日里从来不参加这种花里胡哨的比赛的人,今日怎么突然来了,真是让下官有失远迎。”彭远笑看着赫连裴楚道,不过,脸上虽然笑着,眼睛里却像是藏着什么阴谋诡计似的,眼神时不时落在离央身上,看得离央心里发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