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宫中的天气也不好,连着下了三日的雨,身子都躺软了,合愿,将斗篷拿来,我们去院子坐坐\"
\"女公子,外面凉,当心着凉\"
曲苏推开门,雨后的冷意扑面而来,曲苏被冻的猛然打了个哆嗦,雨滴顺着蓑衣滴落在脚边,偌大的雨珠还落在她脸上,一身寒气的的子端冷不防的站在她面前,曲苏低下头摸了把脸上的雨水,极力挤出一抹笑
\"殿下,你杵在门口做什么,外面那么冷,先进来\"
子端像是在等她那句话,抬脚直接踩了进去,湿漉漉的雨水滴落在地板上,划出一道水痕,曲苏嗅着他身上的一股雨后泥土的气息,皱了皱鼻子,跑去倒了杯热茶
\"殿下,您伤还未好,雨天出门\"
\"你先别聒噪,此处距宫门近,我是来歇息取暖的,不是听你喋喋不休的,还有一件事,地契\"
你可还真不客气,曲苏起身拿下架子上的红木匣子,将里面卷着的地契拿出来铺平放到桌案上
\"甄氏宝盛的印章,如假包换。童叟无欺\"
子端许是受了凉,灌了几杯热茶都没缓过来,眉宇间依旧带着寒气,曲苏抬手冲合愿招了招手喊道
\"合愿,打盆热水来\"
\"你作甚?\"
\"泡脚呀\"
子端皱了皱眉,将地契收好起身又要走,被门口吹进来的冷风踉跄了步子,伸出去推门的手又缩了回来,伤口隐隐作痛,头脑都眩晕的不得不坐回去
\"胡闹,青天白日泡什么脚,你莫不是许久不读,脑子不灵光了,行事总是如同稚童一般毫无章法\"
\"殿下鞋袜都湿了,脚是身子的根,脚凉着便一身的寒气,殿下若是不想伤好,便去淋雨,妾也不想管,免得殿下嫌妾聒噪\"
子端将蓑衣递给宫中侍从,脱下脚上滴水的靴子,外袍上都是雨渍,曲苏将靴子立在一旁,起身替他将打湿的外衫拿去晾晒
\"我同你说一句你便是十句八句等着噎我,这般伶牙俐齿同宫中那些迂腐喋喋不休的长舌之妇一般,无理辩三分\"
\"妾不会在外人面前如此,至少也要顾及殿下面子,妾同那些酸儒士子不同,只讲道理,并不攀扯,妾若不明事理,若也同那些跋扈成口舌之快的女娘一般,殿下也不会娶我,既然殿下不是这般想的,又为何要同我与那些人作比,寻乐子?\"
一口一个妾看似多恭敬,句句都在反驳埋怨他,偏让他气不起来
\"殿下,行刺之人可寻到了\"
\"是宫中敌国暗探\"
曲苏给子端端热水的手一顿,弯下腰把热水盆放在地上,子苏将湿漉漉的鞋袜褪掉,把脚泡在热水里,一股暖流瞬间让他身上寒气少了不少,眉头松了松
\"殿下,昨日我瞧那射中你胸口的箭弩便是敌国特制的尖顶箭头,不过敌国的暗探是如何进入皇宫的,宫中戒备森严,这敌国密探能混进来,莫不是宫中之人将他带进来的?\"
曲苏侧眸看向子端,见他眼神犀利,咽了咽口水
\"殿下,莫不是你\"
\"昨日骠骑将军俘虏南边战场上的敌国一个小将领,我急着问出甄氏通敌卖国的证据同父皇请令追杀甄家余孽,不成想让那人将密探放了进来,一时疏忽,险些酿成大错\"
\"殿下平日不会犯这样的错误,想必是过度劳累,心虑忧思所致,殿下,水温可以吗?\"
子端侧眸看着拿针线给他缝补外衫的曲苏,有些恍惚,转过目光靠在椅子上,那双眸子透着疲惫之色,闭着眸子揉了揉太阳穴
\"你倒是很会给我开脱\"
曲苏只是笑笑没说话,将手中的针线收拾好,外衫的雨水已经干透了,青色的衣袍带着淡淡的熏香气,曲苏把衣衫凑近鼻子闻了闻,熟悉的香味又涌了上来
\"殿下熏的什么香,味道这么重\"
\"香?我从不熏香,许是今日去甄家的宅子沾到的,甄氏女眷都爱用香谁人不知,自制的香粉味道更是难以言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