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旧金山猫了十年。
直到我搜集的证据足够让那个姓姚的落网才从金三角偷渡回来。
刚回到江城就有不少陌生的电话打进来,有拉我支锅入伙的土耗子,有向我预约做采访的南方日报记者。
不少大老板抛出橄榄枝请我去当顾问,年薪让我随便填。
除此之外还有找我勒索一千万威胁说送我去蹲篱笆子的。
当然对于这种混蛋我自然是嗤之以鼻。
而我之所以那么一时风头无二全都是因为最近风起的盗墓风,而带我入行的正是当年圈子里赫赫有名的搬山把头陈五爷!
回到江城之后,我去见了当年的朋友,他们有的还活着,衣着光鲜或者衣衫褴褛,而我也已经从当年那个初出茅庐的小年轻变成胡子拉碴的大叔。
十几年前我靠着一腔热血和兄弟义气去过很多地方,黄河下的海眼、沙漠戈壁的罗布泊、沉船的海葬地
而现在我回到江城,在前花楼街重新开起那间我和她留下的茶楼。
有时候喝着茶,看着对面的古玩铺子人来人往。
想起前段时间热播的电视剧古董局中局,我不由地感慨影视剧终究是影视剧,他们所谓的手段和我们行里的做局和扎飞来说就是小孩过家家。
从我入行以来,见识过不少超乎常人意识范畴的东西。
而说来可笑的是,这一切的开始都是因为一个女人
而她更是让我做了足足小半年的鸭子,吃了不少的苦头
我叫宋命,九十年代末我二十岁出头靠着部队转业有点关系在北平石阳屯国营第四炼钢厂挂了个保卫科长的闲职。
没出一个月因为打了骚扰刚毕业女大学生广播员的厂长小儿子,我在派出所待了六天。
最他娘草性的是,听说那女大学生广播员第二天就和厂长小儿子滚在了一张床上,甚至反而在广播站里用大喇叭全厂播报说是我对她进行性骚扰!
在吃个嘴子都算是流氓罪的时代我知道自己这辈子算是他娘的交代了。
眼瞅着没钱没关系就要被提起公诉的时候,竟然有人来探视。
单独探视房里一个穿着开衩旗袍的长发美女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我的狼狈,她风骚漂亮,像极了电影宣传海报里的张曼玉。
可看到她傲慢地翘起修长的美腿,以及脚上的那只高跟鞋,我的火气腾地一下就烧了起来。
倒不是因为她长得哇塞,而是因为她就是那个被我救下的女大学生广播员!
没等我发火,她噗嗤一笑媚眼看着我:“我能让你从这里出去。”
我一愣,可她紧跟着递上来的一句话差点没把我噎死:“让你出去可以,不过嘛,你得乖乖跟姐姐我回去当鸭子。”
她的眉头和她的话一样轻佻,我的脸却是一下就垮了下来。
这不是看我笑话吗?我堂堂一个大男人就算再不济咱也不能出卖肉体不是?
然而还没等我拒绝她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一样舔了一下嘴唇:“别怪姐姐没有提醒你,要么跟着姐姐当鸭子,要么留在篱笆子里当鸭子”
他娘的话说到这份上给我的根本就不是一个选择题好吧?
没错,我妥协了。
当天下午一辆霸道的丰田皮卡一个甩尾停在我的面前,也是在这个时候我知道这个即将改变我一生的女人叫花姑。
跟着花姑离开北平回到江城一家叫做四方斋的古玩店,我这才知道她口中的鸭子和我想的不一样。
鸭子是行里的黑话,而其他的还有海东青,鹞子和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