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嗡嗡嗡的晕,我听见锡杖铃硠和呼啸而来的声音,环抱幻的手不自觉收紧。料想的疼痛没有到来,我迟疑地睁开眼睛往后看,一条绿色的光鞭牵制住了老法师的杖柄,我心头一震随即隐隐作痛,不会吧,这条光鞭我太熟悉了,熟悉到我不敢相信。
我顺着光鞭看向它的主人,他白皙的手上有两道红色的妖纹,宽大的袖子遮住了他的手臂,肩膀上有毛茸茸的尾巴和铠甲,还有几缕白色的长发,再往上看……
“杀生丸大……人?”这是真的?这真的是真的吗?!不会是脑震荡出现的后遗症吧?!
老法师瞠目呲牙地在用力,而杀殿无心恋战就收了光鞭往我这边走,法师没想到杀殿会松开,反力让他步步后退瘫坐在地上,两个小法师跑着去扶他。
果然在杀殿面前看似是强者其实是渣渣。
杀殿走到我面前的时候我全身都在紧张,为什么从前到现在每次见面我都这么狼狈。
“我看起来还好吧?”我轻声问幻。
“你看起来像刚从战壕里爬出来的战鬼。”
不得不说这个形容太贴切了,我现在全身脏兮兮的,混着血和土,难为杀殿还认得我。
“你受伤了。”时隔三年,杀殿还是这么言简意赅。
“嗯……没什么,那个杀生丸大人怎么会在这?”不想让杀殿觉得我是一个容易受伤的人,我急忙转移话题,嗯……虽然可能晚了但是挣扎挣扎还能上岸。
“你不高兴?”杀殿偏了点头问。
“额?不不不没有,就是好奇。”时隔三年我怎么还是这么怂(捂脸)。话说这三年间杀殿从来没有来找过我,怎么今天就突然出现了呢?我猜路过的概率更大一点吧。
“闻到血的味道过来的。”
果然是这样啊,“那,谢谢杀生丸大人……”我摸着脑袋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总不能说为了感谢你救了我的命去我家坐坐喝喝茶之类的吧。杀殿还在看着我,仿佛在等我继续说,额,他想让我说什么呢?太久没相处看不出来了。
“妖怪!”老法师重新振作又掏出他的降魔符,“受死!”
杀殿头也不动用手指夹住了他飞过来的符纸,电光滋啦啦一会就屈服于杀殿的妖气下化成了灰。老法师的额角重新冒汗,“你……”他握紧锡杖如临大敌。
我实在看不过眼了,杀殿根本没有要理他的意思,他还觉得全天下的妖怪都要杀他不成,被害妄想症晚期太可怕。虽然他对我极其不友善,但是我还是好心提醒他不要作死。
“杀生丸大人没有兴趣跟你打斗,你还是快走别自找没趣!”
“是他伤的你?”杀殿终于面对法师正视他了,但是这也意味着他要倒霉了。
“是也不是……”没好好说清楚的话今天就会变成法师的忌日吧,诶?我这么认为杀殿会帮我出气是不是太不要脸了?“身上这些是之前的妖怪伤的,脑袋那块才是法师弄的,呃,我觉得他应该是不小心……”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打斗我补充了一句,虽然我自己都不信。
“无可救药无可救药!”可惜有人把好心当成驴肝肺,法师冲我大声指责,“身为人类却终日与妖怪为伍,不思进取败坏社会秩序!”
???这跟不思进取有什么关系?我还自甘堕落呢。
“今日,我便将你们送入地府,布阵!”
两个小法师得令,拿出包袱里的一沓符纸,拉开的时候不会断。他们左右围着我们快速地用那些纸不知道在摆什么,每隔一小段都用一个黑红色的钉子固定,歪歪扭扭的到了我们后面他们碰头才停下。
“师父,布置好了!”
老法师用锡杖底部摁在符纸上插进土里,上面的小环随着他口里的咒语越转越快,同时从符纸的上面出现一个巨大的光膜笼罩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