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夷辅出了城之后,在城外被萧祺的人给拦了下来,那些人抢走了他的包袱,将里面的东西翻了个遍,又在他身上细细搜过之后,才又喝问他:“说吧,她都对你说了什么?”
王夷辅看着被翻的乱起八糟的包袱,气的脸色涨红,指着他们骂道:“你们这些强盗,跟着萧祺这个叛臣贼子为虎作伥,欺压百姓,你们不会有好下场的!
我娘子不过是让我回家安稳的过日子,能说什么,适才城里那么多官兵不是都在旁边看着的吗,你们怎么不去问他们!”
那几人对望了一眼,并不与他争论,而是趾高气昂的撇了撇嘴,哼道:“滚吧,要不是看在姑娘的面子上,就你这口无遮拦的样子,早死了八百回了。”
王夷辅本还想与他们争论几句,可是想起桑梓的交代,终究还是忍了下去,抱着包袱暗中骂骂咧咧的走了。
他边走边寻思着,到底桑梓在他手心里写的那几个字到底什么意思?
想了半天想不透,便不想了,还是先回家要紧。
萧祺的人一路尾随他,见他真的回了自己住的那个小镇上闭门不出,便回来复命。
萧祺听说王夷辅回了自己家,略有些意外,可到底也没深究,只要虎符还在桑梓手里就好。
桑梓回到渡月轩的时候,见屋子里好多东西似乎都被人动过了,虽然只是很细微的痕迹,可还是被她看出了端倪。
她不动声色的瞥了墙角那把琴一眼,只有那东西,依旧摆在原处,没有被人碰过。
次日一早,桑梓去了大厨房,等在那儿跟那送菜的师傅说了几句话,还给了他一吊钱,让她帮自己买东西。
那送菜的师傅忙不迭的接了过去,可是从后门出府后,却被人拦了下来盘问了一通,那老师傅只得很无辜的说:“是姑娘想吃新鲜的枸杞芽儿,让我明天给带一点过来,才给了我一吊菜钱而已。”
那些人犹自不信,又将他身上细搜了一遍,什么都没找到,这才放人走了。
……
王夷辅在家里窝了几天之后,还是按着桑梓的嘱托,去大营找到了温庭蕴。
温庭蕴苦思冥想,半天悟不过来,到底王夷辅说的,桑梓在他掌心写的那几个字是什么意思。
温,自然就是让王夷辅来找他,这个是肯定的了。
那,另一个“菜”和“马车”又该怎么理解?
王夷辅见他始终低头沉思不说话,没耐心陪他耗,便起身说:“我娘子一个人在萧祺那里我不放心,你自己慢慢想,我要去找她了。”
说着,也顾不得温庭蕴那要杀了他般的目光,转身大摇大摆的走了。
傍晚十分,温庭蕴带人在军营里巡视,在看到那盛放着满车蔬菜的马车时,忽然就明白了过来。
第二天一大早,他派人乔装成百姓,在城内拦截下了往萧祺府中送菜的那老菜农的马车,果然就在菜筐的烂菜叶子下面,找到了桑梓要给他的东西……
京州大战,城内一片混乱,王夷辅护着桑梓逃亡,却生生被萧祺的箭射死在城墙下。
温庭蕴派人接应,将桑梓接回自己身边,桑梓执意要回京,温庭蕴便打算将她送回怀安王府暂住。
可是不曾想,懿轩已经提前得知消息,亲自出城迎接。
九月,桑梓被册封为后,与皇帝大婚。
次年二月,滢妃因为想要残害皇后腹中的胎儿,被皇帝打入冷宫。
而在审问过程中,竟连当初桑清婉用女眉药陷害皇后的事也给抖了出来,皇帝直接下令赐死。
两年后,萧祺因战败被温庭蕴押解回京。
虽是朝廷的罪人,可懿轩念着他到底教养过皇后一场,便下令永远囚禁。
桑梓去探望萧祺的时候,仍旧留下一盒木兰坠露,只是,那香里却再没了桐花的甜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