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在位三十多个春秋,励精图治,一统六国后又稳坐帝位十数年。
在这漫长的岁月中,他每年派遣数十万百姓踏遍山河,只为寻找新的作物种子,以求改变大秦的粮食结构。
据统计,每年寻获的新种多达数千种,无论是否可食,皆一一试种。
然而,尽管耗费如此心力,却始终未能找到一种能够替代黍和粟的主粮。
这种无力感,在他统治大秦的几十年间尤为强烈。
多少次天灾降临,多少无辜百姓因饥饿而亡,身为帝王,这无疑是他心头最深的痛楚。
赢政心头的疑团愈发浓厚。
于是,他向身边的贴身心腹大黑使了个眼色,示意由他来处理此事。
那个早间差点撞到自己的小伙子、那个无暇交谈的老农、还有那位只告知告示位置却没空细聊的行人,仿佛每个人都与时间赛跑般忙碌。
“你知道亩产四五千斤意味着什么吗?”
“哼!”
“你说什么?亩产四千五百斤?年轻人,你可知五谷为何物?你可曾躬耕于田垄之间?”
司马风虽出身贵族,对此刻的赔偿并不放在眼里,但今日受此不公待遇,自觉满腹委屈,不愿就此罢休。
司马风听罢愣住,确实,这个消息的震撼程度非同一般。
这让他如何相信?
难道是神仙下凡赐予的?
“大爷,您这是跟我开玩笑吗?”
话虽如此,始皇却并不打算就此罢休。事关新粮食的重大信息,他必须查个水落石出。
司马风察觉到他的变化,冷笑一声。
我还不如那逆子不成?
司马风的脸色这才缓和不少,摆摆手说:“罢了罢了,我这张桌子也值不了几个钱,以后你们多加小心便是。”
“突然听到这么震撼的消息,有些失态也是人之常情。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像十三公子那样,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司马风面对始皇的质疑,也是一脸愕然,他反复打量着桌面的一角,又看看始皇,眼皮不住地跳动。
以往的咸阳城作为国都,尽管市民素质较其他地方略高,但也未曾达到如此匆忙的地步。
说着,他还用手在脖子处比划了一下,示意这是会掉脑袋的大事。
并非人们懒惰,而是这个时代,实实在在没有什么事情可做。
“小哥,消消气,想一想,当你第一次听到这个惊人的消息时,你的反应是如何的?”
然而,今天……一切都似乎有所不同了。
他甫一踏上咸阳城的街头,便察觉到今日民众与他记忆中的迥异之处。
司马风轻蔑一笑:“老丈,在此之前我就声明过了,这只是风声、传言,信不信由你自己决定。”
“而且,离开这个台子,我绝不会承认自己说过此事。”
“他们为何连免费的黍粟都不来领取,反而争先恐后地抢粪,到底在忙些什么呢?”
始皇闻言瞥了他一眼,心中暗忖。
秦始皇在每个行人脸上捕捉到了一种全新的气息,奋斗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