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不过是她在跟自己赌。
人面妖蝶深深嗅了一口,一脸陶醉之色。眼底染上了一抹贪婪与忌惮。
“好。”人面妖蝶果断应道,紧接着又道:“你用血把这个小瓶子灌满,我就把药给你。”
说着翅膀一挥,一个约莫只有一指长的小玉瓶出现在了地上,顾慕瑶抿了抿唇,小脸有点纠结的问:“仙子,你要不要换个瓶子?”
她知道灵药可贵,也不愿让他人吃亏,见人面妖蝶给她这么小的小玉瓶,不由出声提醒。
“哼,把你全身血放干都灌不满这个小瓶子,别废话了,快点。”人面妖蝶不屑的出声道。
顾慕瑶一听这话咬了咬下唇,再次用那尖利的枯枝朝着自己掌心划了一下,然后马上拿起小玉瓶,开始放血。
人面妖蝶担心雨水会稀释血液,于是挥挥翅膀支起了一个结界,雨水一碰上结界便被隔开了去。以至于虽然雨势极大,但是顾慕瑶却未再淋着半分。
划开的伤口每隔一会便会自动止血,所以这就使她每隔几分钟就得重新划破自己的手掌。没过多久,小小的手掌心就被划得伤痕累累,血肉模糊。
然而小玉瓶的重量却丝毫没有变化,就像一点东西也没装一般。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直到半个时辰后,顾慕瑶的小脸血色尽退,不知是疼的,还是失血过多导致的。
“行了行了,赤血阎炎草你拿走吧。”
人面妖蝶看着顾慕瑶自残式放血,不耐烦的说道,末了,她一脸厌恶道:“人类,我可不是因为心软,我只是等烦了,明白没?”
顾慕瑶虚弱一笑,也不说什么,只是将小玉瓶递了过去。人面妖蝶抱着小玉瓶深深的嗅了一口,叹息道:“真香。”
当她蹲下身子摘起赤血阎炎草准备起身时,一阵强烈的眩晕感传来,她酿跄几步差点摔倒,缓了好一会才缓过劲来。
她向人面妖蝶道了别后朝着山下走去,本已疼的麻木了的手因为淋着了雨水,又开始一阵阵的刺痛,就像有千万根针在扎她的手心一样。
结了血痂的伤口被雨水一冲,合着雨水变成了血水,沿着顾慕瑶的足迹流了一地。好在,血腥气很快就被大雨冲刷稀释了,没引来其它妖兽。
但是放着伤口不管,还是很有可能将潜在的少数高阶妖兽吸引过来的,可是现在她却什么也顾及不上了,她得赶紧回家,然后给阿爹熬药。得到的灵药的喜悦压过了她身上所有的疼痛。
在下一个陡坡时,因为下的急,本就被大雨冲刷的有些松软的土还打滑,顾慕瑶就这样一下子跌了下去,滚下了山坡。摔得满脸满身都是泥水。
“咳咳……呸呸。”
吐出嘴里的泥水,突然发现手里一空。用枯枝将掌心划的鲜血淋淋时都没哭的顾慕瑶一下子哭了起来,泪珠大颗大颗的从她眼里滚出和着脸上的雨水,她的脸一下子变得极为模糊起来。
“药……阿爹的药……不能丢……”
她就跪在地上,一点一点的在泥水里摸索,手上未愈合的伤口在泥水里浸泡的生疼,可是她真的顾不上那么多了。现在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药不能丢。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她终于找到了被泥水掩埋的赤血阎炎草。
下山时,顾慕瑶已经不能用狼狈来形容了。因为狼狈一词已不足以形容她目前状况的千分之一。
回到村里,她顾不得村民的诧异和鄙夷嫌弃,一路飞奔到家里,却不敢马上去见顾七,她怕他会担心难过。
所以她先在外面借着滂沱的大雨洗刷了身上的泥,然后回到自己屋子里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将自己清理干净了才敢去见顾七。
“阿爹,我回来啦。”
静,死一般的寂静。
“阿爹?爹?”
顾慕瑶蹑手蹑脚的走向顾七,似乎生怕自己动作大了就会吵着躺在床上已经被病痛折磨的瘦骨嶙峋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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