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中,杜潇凭借着部下对大汉山的熟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大汉山拿下了,站在了一定的高度,便能看到一个地区的统治逻辑。
她和林泽的想法一样,要解决汉中,必须解决五斗米教的管理层,从根儿上解决掉汉中教徒的信仰,一旦张鲁死了,其他的小头目必然会为争夺统治而大打出手,汉中不攻自破。
所以现在的工作重点,就是找到张鲁的位置,然后汇报给主公,让主公想办法。
现在的突破口就是秦暮雪,杜潇给龙炎下了命令,通过秦暮雪认识汉中更高层次的人。
被关进牢房的秦欢,作用就是找到罪犯的犯罪原因,寻找汉中五斗米教统治的薄弱点。
龙炎丝毫没有感到压力,这件事情太简单了,五斗米道以“治”为单位,天师为最高领袖,各治立治官,祭酒统领信道教众,组织相当严密,想打入内部,自然是拜师入教。
为了身份的合法,龙炎决意要和秦暮雪成婚。
从巡捕房出来以后,秦暮雪对龙炎道:“反正你也没有地方可去,我先带你回家洗一洗,换上我父亲的一身干净衣服,再带你去买新的。”
龙炎已经进入了自己假扮的角色,他用衣袖蹭了蹭鼻涕,道:“这个钱不该你花,得你的上司花,救命之恩如再生父母,他要不对我表示表示,会减少福报。”
说着,龙炎看了看秦暮雪手腕儿上缠绕了几圈的小叶紫檀的珠子,这是主公经常玩儿的东西,道:“你这个珠子的木头是极品。”
秦暮雪微微叹气,嘴角噙笑道:“我奶奶说这是开了光的,能辟邪。”
龙炎道:“你奶奶?”
“是啊,我奶奶是五斗米教的祭酒。”
龙炎闻言,心中一阵激动,这下有门路了,龙炎毫不犹疑地跟着她回了家。
与此同时,秦欢也在大牢中睁开了眼睛,看着周围罪犯,都是一些狠厉之人,目光中有浓郁的杀气,和对这个世界满满的不甘。
秦欢踢了身边人一脚,道:“兄弟,因为啥进来的?”
“还能因为啥,张鲁那牲口把我妹子抢了,干死几个人呗。”
秦欢乐呵道:“张鲁不是你们的信仰嘛,还抢姑娘?”
“你外地来的吧?谁不知道张鲁这人尿性,人家林泽说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人家凭本事,张鲁凭不要脸,哪个女弟子没有被他糟蹋过?哪家百姓的粮食没被抢过?”
秦欢道:“说明这五斗米教和黄巾军没什么两样,喊着黄天当立的口号,祸乱着天下,你们就甘心?”
“当然不甘心,可是有什么办法呢,斗不过人家。”
秦欢靠在一边,道:“汉中现在像你们这样的人有多少?”
“一两万?三四万?”
“那你们一共有多少人?”
“那我上哪儿知道去?”
秦欢心中打鼓,就按三万人来算,体量太少了。
可是秦欢不知道,龙炎已经弄明白了汉中很多具体的情况,三万人有反心的人不多,相较于汉中只有26万人口,三万人不少了,但是,26万人口,当日进攻长安的兵马何止二十万?
难道五斗米教当真能撒豆成兵?
龙炎在秦暮雪家里坐着,目不斜视,但是眼角余光之内,全是秦暮雪的奶奶放在家里的材料,汉中总人口26万,土地面积还行,6个汉中,相当于一个荆州。
经过林泽的严格训练,龙炎几乎过目不忘,一幅汉中的布防图只过了一遍,就印在了他的脑子里。
等到秦暮雪的奶奶回来,龙炎心中多少有点紧张,因为不知道五斗米教祭酒的深浅。
老太太慈眉善目,从秦暮雪口中得知了眼前后生是孙女救命恩人的,又得知龙炎同是道门中人,很喜欢这年轻人,在闲聊中,龙炎巧妙地提起五斗米教的治理方式,试图了解奶奶对教派的看法。
奶奶叹了口气,道:“五斗米教这些年确实有些走偏了,原本以治病救人为宗旨,现在却变成了张鲁一人之私。但我年纪大了,能力有限,也无法改变什么。”
龙炎忽然跪在地上,诚恳地说:“奶奶,我一直以来都对五斗米教心存敬意,我觉得您才是真正懂得教义的人。我想拜您为师,学习五斗米教的教义。”
龙炎的这个动作让秦暮雪和奶奶都瞪大了眼睛,不知所措,秦暮雪很快反应了过来,道:“奶奶,龙炎他下无立锥之地,上无片瓦遮身,您收了他吧!”
在沉思片刻后,奶奶点了点头,同意收龙炎为徒。
杜潇在大汉山上,将部下的信息搜集起来,二十六万人口,大约三万人有反心,手里还有张鲁的布防图,现在的情况,已经可以让主公行动了,但是,张鲁的位置还无法确定。
杜潇将顾长军叫了过来,将图纸摆在了桌面上,道:“这是汉中的布防图,重点还是在五条关中进入汉中的道路上,带兄弟们去控制一下,另外,将消息传递给主公吧,可以派大军来了!”
顾长军看着这幅布防图,道:“会不会有点儿太容易了?从咱们进来汉中,一切一切都顺利地超出了咱们所有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