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法阵
白衣夹子声又开始了,每次与老道联系都会这样,她自认为这样可能会很可爱,可呼兰能听出来老道那边已经很不爽了,喜欢与不喜欢不在于你的架子音,喜欢就算你很蛮的声音对方也会喜欢,不喜欢就算你使劲招数在他眼中都是多余的演戏。
道理?其实人与人之间又哪里有道理。
呼兰笑着听着那边白衣开始的碎碎念,老道不耐烦的有一句没一句的,刚开始交谈很是费力,当白衣用念咒将自己躺着的影像传送到蓝水晶被老道看到时,呼兰才觉得老道开始了重视,只不过她这种放松的姿态被白衣形容为没有吃喝快要死去的样子。
很快,老道就从等一下变为现在立刻马上,就跑到一边准备去了。
躺下的呼兰迷迷糊糊地感觉好笑,可笑着笑着忽然笑不出来了,白衣看似再惺惺作态地再拙劣地表演,可对于目的达到这一点来说她每次都能,这就不是单纯的表演了。
先是用这种方式来消耗掉老道的耐心,让他处于极度不耐烦的状态,然后再立马点出时态的关键点也就是老道最关心的现自己,这个时候老道已经被白衣消耗掉差不多的精神状态不会再有多余的精力会怀疑,并且有这上次索要药丸的铺垫,一下子就能直接卡到老道的脑子里。
既然已经在她身上投资注入了这么多,就绝不会再最后功亏一篑,他损失不起,这样的心态注定他也不会保持绝对的清醒,顺利成章地看似白衣的胡闹,其实有她的很多小心机在里面。
呼兰深深吸口气,想想也能明白就是个傻子跟着这样的老道时间久了也会多多少少被虐得开了窍,又何况在她身边这么久的白衣呢?
躺下的呼兰脑海中奔腾着诸多念头分析能这么顺利取得目的的原因,不得不说这些都是她之前未发现的,是大脑告诉了她。
凡事都有两面性,不停运转的大脑会无时无刻不再关注切身利益,让其明白周遭的事与人,可这样的副作用就是她根本得不到内心的安宁,心神都被大脑带着跑,就好像骑着一头发疯的野马,一路狂奔自己必须小心翼翼地搂住马脖防止被跌伤。无形之上加剧了精神的消耗。
看来地需要想出个办法!这是必须的。
正当这样的觉得的呼兰,猛然间念头好像变得松弛了,一个念头跟着一个念头之间拉开了距离,一个念头本来是粘着另一个念头连绵不绝现在好像慢慢断开了,相互之间间隔越来越大,这中间她更为放松,呼吸也不由地绵长,一吸好长一呼也跟着好长,呼吸也随之弱化,只有胸膛稍许的起伏。
之前的感觉再次回复,像是脚底有个东西托着她的身体,现在猛然间托着的东西陡然间没了,她开始急剧坠落。她想要喊可嗓子被掐住什么也喊不出来,只有担惊受怕的心捏成一小把。
不知道跌落到哪里,双手的踏实感依然没有找到,是悬空?还是保持着坠落她已经体会不到,反正不在最初的原地。
四周是密密麻麻错综复杂的通道,呼兰长这么大还没见识过如此密集的结构,正当她寻思着要从哪里才能出去时,显然对方体贴地没让她过多思考这个问题。
一点蓝光闪烁在某头,本漆黑空寂的通道里很是突兀,呼兰循着光芒看去想要看明白些,下一刻这光芒直接扩展成光团又很快地变成光源整个地涌过来,仿佛是奔流的海水一下子充斥整个通道。
突如其来的剧变让呼兰头皮发麻心中顿时害怕转身要跑时,快入闪电的蓝色汪洋瞬间将其淹没裹挟着她在通道里不停地奔驰,刚开始呼兰还再挣扎再反抗想要挣脱开,可密集整个通道的蓝色能量根本没有躲避的空间,慢慢呼兰放下了警戒试着理解这个蓝色能量。
气天地之气,这看上去是蓝色海水其实是充斥着通道的灵气,天地之气。
现在正在以极快地速度汇集填充,那这里就是法阵,现在她来到了法阵的内部。
明白了这点的呼兰心中定下,不再躲避不再慌张,让自己静下来,比其它人幸运的是她先天闭脉先天闭穴即使在这么密集的灵气内也丝毫不能影响她,如果是另外一个人可能被庞大的灵气灌入暴体而亡。
明白了这点呼兰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沉下心来,即使还再害怕还再七上八下,可有一个光团将这样的自己罩在里面,她变成了另外一个静静看着慌乱的自己,这个也是自己又好像并不是自己,呼兰已经习惯了这个喜欢单独静观的自己,她没有喜没有悲也没有善更没有恶,就只是这样看着。
上次出现时她融合了入魔的自己掌控了本失去理智才能熟悉的力量,同时对于身体的掌控达到了新的高度。
现在这个她又出现了,难道这个她才是能解决大脑不停运转的关键,也只有她才能让自己变强的存在。
呼兰觉得神奇的是看着一个慌乱挣扎的自己又看着一个看着这样慌乱的自己,并且还再想着这些事的另一个自己。
到底哪个才是真的自己?
本以为清净的心情又因为这样的疑问反而更乱了,远观的感觉瞬间消失,呼兰觉得自己被拉近了拉到那个惊慌失措的呼兰体内,思考的自己消失了,静观的那个自己也消失了,她重新回到了这个乱挣扎的呼兰。
回过来才明白情况到了何种危机,她是不能被灵气灌入,可这样密集的灵气结果是她不能保持呼吸,通体地闭塞让她快要窒息,两手乱扒拉要浮出灵气通道可被裹挟住的她又哪里又空隙让她停留?
怎么办?肺部快要炸开,心脏更是跳动地像是鼓槌,一下又一下猛烈地敲击在胸膛之上,意识也随之变得混乱。
裹挟地撞在通道壁上刚开始还能认出大致再往哪个方向后来整个荤七素八根本分不清是前进还是后退还是被窜到另外一个通道里。
紧握的拳头,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将通道敲破这样才能喘息的自己方能活下来,在一个拐角她伸出手抓住了弧度,早就紧握的拳头想要破开时,她明白如果这一圈下去的话,这个法阵就要毁了即使不毁老道也知道了她能在法阵上做手脚这件事。
并且这个还只是自己的想法,能不能成还不一定,她再迟疑,可意识在缺乏氧气下逐渐淡薄双手的力气急速流逝。
猛然间一滴水声,“叮咚”落下,整个时空静止下来,蓝色奔流的通道停滞,自己握紧的拳头也悬空,念头也在这个时刻停息,只有知晓一切的另一个自己觉察到异常。
坠落感无端地袭来这次很是紧急,以至于她快要惊呼出来,却一个仰身从躺着改为坐着。
睁开眼的呼兰大口喘气。这不亚于自己死了一次感受更不亚于重生一次。
太多太多的未知她解释不了,也说不清,抹去额头上的汗水,再看传送法阵上多了两袋东西,这次是纯粹的气血丸,看来这个东西对老道来说还能承受,至于化气丹是再也制作不出来了。
那么就意味着这是最后的两袋了。
白衣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可没有打扰只是担忧地再一旁看着,此时留意到呼兰的目光在那两袋气血丸上,两人对视彼此明了。
时间已不多。
老道已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