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皇后娘娘都不能奈他如何,那她——
说话间,月娘便示意采菱拉着傅微兰,就要离开这里。
要离开章台殿必得接近牡丹丛,这样一来,他们与三皇子的距离便拉近了不少。
可月娘不仅说不能多管,还不能往那边看,不能引得三皇子的注意。
“把这个贱人拉起来,把她衣服给我扒了。这样好的春景,不好好观赏一出活春宫,岂不可惜?”
“不要……三殿下,求你不要……”
那名宫女气息微弱,头应是碰到了栽牡丹的花盆,血流了满脸,看起来可怖极了。
即便傅微兰听了月娘的话没去看,可听到这种种,交叠在身前的手还是不由得攥紧。
当听到衣裳撕裂和宫女绝望的哭泣时,傅微兰顿时停了下来。
“住手!”
听到这一声,三皇子和他的人皆停下动作,往这边看来。
月娘心一惊,想要制止:“太子妃……”
不等月娘拉住她,傅微兰便已经往那边走去。
三皇子薛璘见着来人,打量了他们一会儿,大概是猜出了傅微兰的身份,轻笑一声,毫不在意:“你就是那位太子妃吧?怎么,太子妃这是想管我的事了?”
“见过三殿下。”傅微兰福了福身子,接着道:“我并非想管三殿下的事,只是这章台殿不仅是殿下祖母曾经所居之处,这里的牡丹又是先皇后亲手所植,三殿下如今要在这里做的事,怕是不合时宜。”
薛璘闻言,走近了傅微兰两步,目光肆无忌惮的在她身上游移:“太子妃不如说明白,我要在这里做什么事,才不合时宜呢?”
“三殿下,今日此举,怕是会扰殿下祖母安宁,若是陛下知道了此事,怕是不好了。”
傅微兰听说过三殿下成日荒淫无道,不少女子都折在他的手上,所以纷纷躲避不及。只是没想到今日竟让她遇到了。
或许她应该听月娘的,但是她实在无法做到坐视不理。她也想赌一把,赌即便因此事得罪了三皇子,皇后也会出面保全她。
皇后并非善类,赵夫人母族再强也强不过邓氏,月娘所说的皇后奈何不了薛璘,并非真的无可奈何,怕只是没必要罢了。
“太子妃这个意思,是拿父皇来压我了?”薛璘大笑,似乎是在笑傅微兰天真,“你自恃太子妃的身份,可你们安阳侯府,说白了也只是皇后和邓氏的一条狗罢了。”
“三殿下言重了,我并无他意,只是章台殿这样的地方,还要请三殿下自重,我也是为了三殿下好。”
“是吗?”薛璘玩味一笑,“你既然想救那小宫女,不如——”薛璘凑近傅微兰,低声说道,“我看你尚有几分姿色,不如你替她去跟我玩一玩,反正我那皇兄是个无能之辈,据说东宫里的女人他连碰都没有碰过,你可想而知他什么能力。兴许跟我玩上一玩,你便知道我的好了。”
薛璘说罢,甚至抬手拨了下傅微兰的耳坠。
傅微兰忙不迭后退一步,死死的盯着薛璘。
这薛璘的无耻简直大大超出了她的想象,皇家之地,他竟也能对着自己的嫂子,说出这等下.流之言。
此时月娘已经来到傅微兰跟前,不经意间挡住了薛璘瞧向傅微兰的视线,“三殿下,太子妃也只是心疼心疼小宫女罢了,现在天色也不早了,皇后还在长秋宫等着太子妃……”
月娘话还未说完,便被薛璘一耳光打倒在地。
“不过是一个皇后身边的贱婢,这也有你说话的地?”
傅微兰瞧见月娘脸上赫然一个手掌印,终是忍无可忍:“她无任何错处,你怎能随意打人?”
薛璘嗤笑:“真瞧不出来,安阳侯的女儿还是这等怜悯众生之人。”
傅微兰将月娘扶起站好,走近薛璘一步,下颌微仰:“早就听说过三殿下盛名,如今一见却不想竟是如此无能之辈,只敢对手无寸铁的女子耀武扬威。”
薛璘愣了愣,大约是没想到傅微兰竟然直接回呛他,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说什么?你竟敢说我无能?”
“据说三殿下荒淫无道,如今看来也不全是。你敢拿你这副做派去对那些比你厉害的人么?你说太子无能,然太子采出众,你却胸无点墨。你瞧不上我安阳侯府,可论功绩论才干,你连我侯府,连我阿兄的一根头发都比不上。”傅微兰可以走近他,压着声音,杀人诛心:“你样样都比不过他人,只能对着女子作威作福,你不仅无能,你还丢脸极了。”
傅微兰说罢,在薛璘发作之前先拉着月娘退离了两步。
宫中不易,她也不想轻易得罪谁,可这蠢货实在是让人无法忍受。
“你!你!”薛璘指着她,面容扭曲,睚眦欲裂,恨不得当场就要将傅微兰挫骨扬灰。
被说中事实,薛璘面容扫地,气急败坏的指着傅微兰:“来人,来人,给我杀了这猖狂的贱妇!”
傅微兰看准时机抓住月娘和采菱,准备往外跑。
可未等他们有动作,身后就有女侍高声:“长公主在此,谁敢放肆!”
当薛璘看到长公主那一刻,气焰瞬间一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