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本来想自己说的,看到云深像个木头似的,一动也不动。
她急着问道,“福伯,我今天要学什么呢?”
福伯一辈子守在俞家,早年俞家遇难,也从未离弃过云深的父亲,一直跟随着他们。所以,他在俞家是有些脸面,就算是老太太,也会敬他三分。
之前,听到府里的人说,这位少夫人是个刁蛮不讲理的妇人,他还想着该怎么整治一下。
现在,真是百闻不如一见,见了才知谣言的可怕。
这位少夫人大方得体,虽说有些孩子气,可他也能看得出那是一个能挑大梁的人。怪不得老太太最后也同意,放弃高门大户的姑娘,答应娶她进门。
“福伯?”云深疑惑地问。
福伯上上下下地打量月影,
他说,“烦请你和少夫人介绍一下账房的情况。”
“哦,好。”福伯得知自己的失礼,又说,“少夫人清随我来,我向您介绍一下账房的情况。”
说罢,福伯把月影领进了账房的正厅。
“这不是房?”月影怀疑自己的眼睛。
只见,屋子的排列一队队的架,每一个架子上贴有纸条标签,那很像是一个房,而不是一个账房。
“我不会要把这些东西都看一遍吧?”她有些胆怯地问。
此时,云深和福伯都看着她,严肃地点了点头。
她忽然醒觉一件事:完了,这次真的栽大了!
那会,她顿觉当头一棒,脑子有些空白。
这和她预想的不一样呀?
为到此之前,她还想着在这仅是听听福伯“说经”,自己学一学算盘。可是,按照目前的情形来看,怎么像是要把自己打造成一个账房一姐似的?
原以为到此和数字做交道,这也算是和她原来的所学的专业相符,倒也是可以接受的。现在的情况和预想的不一样,她便又要犹豫了。
只是,她只能想一想,还不太敢说出来。
“哎,你知道我们的情况,确定要让我挖出你们的家底?”月影把云深拉到一旁低语。
俗语云,拿数据说话。俞家家大业大,账本做得再漂亮,也是有见不得光的账目。
她能猜到云深的用意。
“娘子,要是你看完,再给我写一份笔录心得,那是最好的了。”云深笑一笑,总是能把她的核心话题绕开。
不管先前签订什么样的契约,他可一开始就是从心里认可这一份姻缘的。
不像她,自始至终牢记这是一场契约。
其实,他真要接管俞家的家业,不仅要懂现在的境况,更要了解全部的账目,这样才能做到心里有数。何况,二房那边还留有隐患,他不能不提前做准备。
而且,韬光养晦仅是他的策略,出其不意才是他的目标。
这时,看到月影开始动摇,他急着想办法早点离开,免得自己继续留在这里,又让她有理由反悔。
想到这里,云深急切地说,“福伯,那少夫人就麻烦您老多多照顾,我先去铺子里看看。”
“行,大公子放心,我一定会用心教少夫人的。”福伯送他出门。
月影看到他要离开,本来还想喊他回来,有些气闷的。
怎知,回头一看,屋里的这一帮人,用着怀疑的眼神看自己。体内的好强的性子,一下子被激活。
她的人生理念是:不服输的人不输人生!
那她倒要让看轻自己的人后悔。
于是,凭着这股倔强的性子,她硬着头皮,磨着性子,终于完成了在账房了呆一天的任务。
当天,福伯看她那么勤奋地长房呆了一天,当即给她做了一个规划。
计划是先了解俞家内宅近十年的账目,后是分块学会看其他的账目。一个月内学会看账和记账。
由于这看账和记账的方式,与她所学的大不相同,学起来,还相当吃力,尤其是一些古字,看不懂,像半个盲。
所以,为了证明自己是真的很不错,她除了用自己的方式记账,只能把白天看不完的账本,搬到房里,挑灯夜战。
“娘子,夜深了,该歇息了。”云深有些无奈地再次劝说,被灯火通明扰得他也说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