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啊?都不睡觉在这里列队欢迎我啊?”上官芷有条不素双手荡着,一脸疑惑的盯着诸位衙役,包括潘樾与阿泽等人,她斜眼‘啧’了一声嘴唇抿了抿,抬手摆了摆,“走吧走吧,回去睡觉吧。”
卓澜江走在她身侧嘴边微微一翘,交叠着手于胸膛前,不以为然笑了笑:“人给你送到了,倒是不必如此,兴师动众。”
“卓澜……”她欲言又止,他的一番话宛然在耳,即需要配合他就得配合到底,随后嘴角弧起一个笑容,又改口道:“少主,你也回去吧,时候不早了。”
她抛出化解矛盾的点,卓澜江用温和的眼眸目视,心领神会:“好,你也早点休息。”
这个眼眸倒是让她起了鸡皮疙瘩,他转身离去,脸上温和的笑容忽然沉了下来。
见他走后,大门外的衙役准备关门,上官芷端着手站在原位,在月光的照耀下独生丽质,宛如清风一拂而过留下痕迹。
潘樾微微侧头眸光幽暗,视线内尚有刘捕快的朦胧身影:“你们先回去。”
“是!”闻声,刘捕快同阿泽缓缓离去,其余县衙一并,继而时不时还回头盯着背影,面露疑云。
见状,阿泽抬起手搭在他的手肘上推搡着:“哎呀,走了走了,别看了。”
潘樾微微侧身恰好对上他好奇的眼眸,表情戚戚具尔,他一哆嗦立刻回眸朝着走廊跟着其余人离去。
转瞬即逝,人去楼空,方才还聒噪的路上,即刻清凉杳然无闻,他见众人离去才转过身子注视眼前看似清醒却一身酒气,抿着嘴盈盈一笑的上官芷,眉头微微一皱:“你喝酒了?”
“喝了一点点,又不耽误查案。”她回过神来,语气轻柔抚今追昔,恍然间,她立即抬手摸索着腰间从里那出一卷纸张,朝前走了几步将其递出:“对了,这是阿江帮我做的那个,死者家属的笔录,你看看。”
潘樾看着眼前的上官芷,目光充满深沉,见她无碍,自然是好,省去不必要的麻烦,随即伸手接过,映入眼帘便是密密麻麻的黑字。
“小姐?小姐!”
身后,凌儿端着手从走廊一侧走出,余光落在了站在大门前的上官小姐身上,她惊喜挑着裙摆跑至身旁。
上官芷眉头微舒,抿唇浅笑摇了摇头,仿佛在告诉她,没事不要紧,潘樾瞥了眼她启唇道:“若是下次再迟迟未归,我无法与你哥哥交代,可就锁掉县衙大门让你露宿街头了。”
“凌儿,送芷儿回去休息。”说完,他转身迈步离开,凌儿搀扶着上官芷望着身影越走越远,直到消失在走廊拐角。
“什么意思啊?就知道拿我哥哥压我一头。”她蹙眉迷离,头部突感一顿眩晕,身子开始颤颤巍巍。
见状,凌儿反应过来立刻扶住,担忧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小姐?你没事吧?要不我现在去给你熬一碗醒酒汤?”
上官芷沉默不语,一手捂着欲裂的头,被搀扶之手抬起摆了摆,如今夜半三更,何必多此一举来回折腾,弄得丁零当啷响不说,还耽误凌儿休息。
“对了,小姐,我听阿泽说,河边出现了恶鲛。”她忽然想起了什么,眼眸露出一丝何颜,“还咬死了人,所以方才大人还想集结诸位衙役去寻你,定然是担心你这个妹妹出事。”
“我能有什么事呀?”上官芷见微知著般,注意到了的一句话,“等等,河边出现恶鲛,还咬死了人?”
“是啊,方才尸体运回来了,现在在停尸房。”
寒风凌冽,凌儿顾不得让她站在外边受寒,索性搀扶着她沿路返回,经过公堂走廊,从拐角消失。
“小姐,你真的不用醒酒汤吗?”
“不用不用,这么晚了不麻烦了。”
“不麻烦呀!小姐若是需要,凌儿定当竭尽全力!”
街市上,往来人流频频,一侧白烟徐徐飘出,买着包子的摊位排着长队,站在后边的白衣女子忽然开口:“你们听说了吗?昨天河里又出现恶鲛了!”
闻言,吸引了周围排队买早饭的百姓前边几人纷纷回头看去,一衣着简朴的男子兴高采烈接茬儿:“当然!我还亲眼见到了!”
“那恶鲛张着血盆大口咬人!”
红衣女子站在一边听得津津有味,只见男子抬手拇指与食指张开接着将比划的手举起,夸大其词:“牙齿一根有这么长!”
白衣女子见状脸上露出惊恐之色,四处望了望,男子侧头看向她,脸上笑意只增不减:“又尖又利,还真吓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