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打开门,有些微凉。堂雁抻了个懒腰。空气中弥漫着大自然的气息。晶莹剔透的露水凝结在花草上,又滚下来。显得花草更加有生机。不远处传来鸟鸣声。这一早的景致令人心旷神怡。
师父想今天带大家练习骑射。
这敖山的马都是师父和师兄师姐们亲自喂养,悉心照料。名贵自然是谈不上,但都是经过驯化的,骑起来倒也不错。弓箭也是自制的。堂雁觉得以师兄师姐们的手艺,在宫廷王府做个匠人都绰绰有余。
从马厩里把马牵出。堂雁轻轻地抚摸着马的头,“一会儿一定要争气。跑快些,知道吗?”眼神温和又有几分希冀。
马却侧过头,不搭理堂雁。
堂雁刚想对自己这匹马进行二次教育。这时师父来了,通知大家准备出发。
堂雁噘着嘴,戳了一下马头,嘀咕道:“马都这么高冷!”
众人翻身上马,用力抽打鞭子,马儿们发出一阵响亮的嘶鸣,迅速朝前直冲而去。身后扬起一片尘土。
堂雁刚学骑射没几个月。自然做不到与师兄师姐们并驾齐驱,但也不至于差太多。
师父自然一马当先。徒弟们身姿矫健,目光专注,眼神中有少年的豪气。拉起弓箭,真是会挽雕弓如满月啊!
敖山道人提醒着众人:“身体端直,勿前倾,用四指拉弓,用力平和。”
“是!”
大家策马飞驰于青山绿水之间,辽阔的天空,缥缈的云彩,潺潺的溪水。这风光绝美,真怪不得古今雅士多愿隐居山水,不问世事。
师父从箭篓里抽出箭,拉弓上弦,飞马骑射。可以清晰的听到箭鸣声。箭直穿长空,一只大雁从半空中陨落。真是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
“好,师父好箭法!”大家连声夸赞。
堂雁投去了羡慕崇拜的目光。
慕容峰房间里有一幅画作。画中是堂雁从未踏足过的西北边疆。大漠戈壁,黄沙漫漫,长河落日。浩渺天空之上,一排大雁飞过,画中人手持长弓,离弦的箭划破长空,直奔雁群。
画中人就是昔日驻守雁鸣关外的镇国大将军,如今功成身退的敖山道人。
慕容峰儿时曾随镇南王和敖山道人去过雁鸣关,这画是他凭着儿时的印象创作而成。
那时,师父才是三军统帅,而自己的父王只是副帅。如今,看着师父弯弓射雁,堂雁不自觉想到画中的师父:风萧萧,旗猎猎,茫茫大漠之上,崇山峻岭之间,红袍铁甲,战马旌旗。何其威仪!
堂雁正想的出神,此时,一黑一棕两匹马在堂雁面前飞驰而过,狂奔着冲下坡地。神游天外的堂雁终于回过神来,向前望去,只见薛宇振和另一个年长的师兄两骑相争,并驾齐驱。细碎的野花被马蹄踏的飞扬而起。
两人手挽长弓,双手离缰,在颠簸起伏的马背上,依然能够架箭从容。
一只松鼠从两人面前飞速逃窜,年长的师兄好像抢媳妇一样,飞速出箭,生怕被薛宇振抢了先。薛宇振却不屑于和他抢,纵身轻功一跃,借力一蹬树干,反手抽箭,一支箭不偏不倚,正中一只猴子的脖颈。
看见之人,无不赞叹!
堂雁抬头看着树梢,本想射只鸟。往前走了几步,环视四周的树,连个鸟毛都没看见。再低头一瞧,一支奔跑的野兔应声倒地。只见李洛征昂首挺胸的坐在马背上。抬起下巴,露出得意地笑容。
“师弟不错嘛!”舒雪师姐笑着夸赞。
或许是不甘落后,或许是想证明自己,堂雁有些心急了。加之没有看到猎物出现,便更加心浮气躁了。一会儿骑在马背上,四处张望。一会儿又跳下马,走路寻找。结果没找着,又骑上马。
堂雁在那一会儿上,一会儿下。好不容易看见只鸟,还射偏了。别提多沮丧了。
敖山道人看着堂雁,走过来教导:“这射箭讲究心平气和。要戒骄戒躁。”
堂雁点点头,“是,师父。”
要说沉着稳重,舒雪师姐必是榜上有名。只见她坐在马背上,镇定自诺的寻找着自己的猎物。让人有种即使泰山崩于前,她也面不改色的感觉。
突然舒雪师兄听到草丛中有声音,低头一看有异动。一箭不偏不倚的射中了。下马走过去看,原来是条蛇。棕黑色,带花纹。不大不小,中等长度。有些女弟子还挺害怕的。霓墨师姐吓得花容失色。
果然,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堂雁着急了半天,什么也没射中。暮色将至,就这么一无所获的回去了。返回途中,堂雁耷拉个眼皮,明显十分失落。
薛宇振师兄叫住堂雁。手指向西边的草丛。堂雁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有什么东西若隐若现。好像是一只野鸡。
薛宇振鼓励道:“平心静气,集中精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