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槐一脸乖巧,任由秦祐揉着头。
站在秦槐身后的小厮心里很是不满,这一路上若不是靠自己,这傻子怕是连路都找不到。
傻子不认路但是体力好,那马骑得要飞起来了,他费了老命才跟上,到现在大腿内侧都火辣辣的,走一步都痛。
他在心里哀叹,自己如何命不好,竟然被指到个傻子身边伺候,他抬起头看向秦璋,心里琢磨着若是在大公子身边跑腿,那才威风呢。
只看一眼,才发现他心中威风无比的大公子,脸都黑了。
“父亲叫他叫来做什么?”
秦祐也不隐瞒:“你与沈氏第一次见面就就搞砸了,如今那姑娘还不肯松口,难道还不允许我另外想办法?”
秦璋捏紧了拳头,分外受辱:“你儿子难道连一个傻子都比不过吗?”
此话一出,秦祐瞪了秦璋一眼,见秦槐并没有什么反应才放下心来。
“你弟弟虽然心智不全,但是你看他这外形条件不是刚好符合沈姑娘的条件,那沈家的姑娘根本也不是正常的姑娘,说不定就喜欢这种的。”
秦祐其实有自己的心思,让自己最看重的儿子去娶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女子乃是无奈之举。
如今人家没眼光没相中自己的儿子,他反而觉得是命中注定,若只用牺牲一个傻儿子换得一座金银满屋的岳家那再好不过了。
此事还没来得及告知他,倒引得他心生愤懑。
秦璋抬头看了眼只长个子不长脑子的秦槐,冷哼一声:“到时候他把事情搞砸了,父亲可不要后悔。”
他不喜欢的东西,可以丢弃随意作践,就是不能叫一个远不如自己的蠢物跑出来与自己争抢,那对他是一种极度的羞辱。
此时此刻发生的这一幕便是如此。
说完转身离开。
秦璋走后,秦祐看着自己人高马大但明显心智不正常的儿子,心情很是复杂。
这孩子自从八岁那年发生意外之后,人就烧糊涂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失踪了,他也没放在心上,他都快要忘了自己还有这么个儿子,谁知道他突然就回来了,人是彻底傻了,但也是有好处的,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可比从前讨喜多了,平时秦祐根本不会想到自己这个儿子,还是沈家姑娘说的那些话点醒了她,不管怎么样以防万一。
“你兄长正在议亲,对方是为父救命恩人的女儿,算是报恩,只是你兄长心高气傲,怕是惹得那姑娘生气了,到时候你就跟在你兄长身后,若是有什么意外就……总之就是要替你兄长照顾那位姑娘,你也知道为父虽然有几个子女,但是最贴心的的就只有你,所以啊,你一定不要让为父失望。”
怎么越说越离谱,秦祐轻轻咳了一声,又随意敷衍了几句。
秦槐一脸迷茫,不知所谓。
秦祐忘记了,一次性不能跟这个儿子说太多,他理解不了。
他也没有耐心说第二遍,没法,朝着一旁勾勾小指。
随侍一旁的小厮立即凑了上来。
秦祐道:“你跟公子仔细说说。”
小厮连连应下,满脸得意,脸上似乎写着几个大字:我就知道没我不行。
……
天气又开始回暖了。
秦璋邀请沈冷金外出游船。
他必须让这桩婚事尽快定下来。
阿柿在给沈冷金挑衣服,当事人则坐在榻上,百无聊赖。
阿柿欲言又止最后终于忍不住了:“你是我家姑娘吧,真不是别人?”
沈冷金抓起手边阿桑练手绣的一个小荷包砸了过去,“你这丫头如今连我都不认识了?”
阿柿跑上前来:“可是姑娘你最近感觉很奇怪啊?”
沈冷金漫不经心:“哪里奇怪?”
阿柿思考半天,摇摇头:“说不说来,就是……性情大变。”
随后抓住阿桑,摇摇她的肩膀:“你说,姑娘最近是不是不对劲?”
阿桑茫然地摇头,表示没有。
阿柿叹口气,“我真是糊涂了,你个小哑巴能说出个子丑乙卯来。”
沈冷金点了点她的额头:“谁说人的性格只能一成不变,往后你还能看见我其她的模样。”
阿柿恍然大悟,姑娘性子变了又如何,只要她还是姑娘就行了。
想通了这一关节,阿柿也就不再纠结了,一抬头发现自己的活又被抢了,气呼呼地从阿桑手里夺过来。
衣服还没换好,秦璋就已经来接沈冷金了。
沈冷金也不着急,拿了十几套衣服出来,挑挑拣拣,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随手一指,选了一套换上,这才施施然地走了出来。
两人原本约定去南湖游船,走在路上,秦璋脑子里开始演绎一副活·色生香的画面,少女不慎跌入湖中,美妙的胴·体瞬间无所遁形,年轻的公子奋力营救,少女双手抱着肩膀,无处依托,粉红的指节紧紧地抓住公子的衣襟,欲拒还迎,含羞带怯,微湿的发黏在脸颊上,一双眼睛满是惊惧的泪眼,看向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