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底的时候，我一直在准备皇家大学的第一篇论。
皇大的学制是三年，总共要写三篇论，写完就可以毕业了——当然前提是“及格”。
不过其实已经没难度了，因为——我的同学已经死了好多！
开学的时候，教室有一百人；现在只有七十二人。另外那二十八人呢？不死死了就是在监狱待着。
前十名的所谓“精英会”只有赵余央、赵普民幸存，其余都在皇家监狱部待着。他们这帮人啊，跟前总管的关系不太近，因此不会处死；但又算前总管的人，因此不会释放……真够倒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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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子罗成了皇大校长。
原来的校长大概已经死了——我没问他去哪儿了，人们也没问，好像他从来没出现过一样，大家全都装成他从没存在过。
新校长要给我们讲话！
整个皇家大学的师生都到齐了！包括不到三百名学生和不到两百名教师……甚至还没有旁听的帝大老师多……
台子上挂着“皇大校长就职仪式暨下学期开学典礼”的横幅。
卢子罗走上台。
他还没说话，整个阶梯教室都是欢快的气氛——嘲笑声。
卢子罗的鞋拔子脸越……抽搐……
有人说：“大驴脸熬成了校长。”
有人说：“他该去整容。”
有人说：“人如其貌。”
有人说：“一点儿气质都没。”
有人说：“皇大的耻辱。”
有人说：“这下在帝大面前更抬不起头了！”
有人说：“我们罢课吧。”
有人说：“先听听他讲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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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子罗的第一句话：“我是无神论者。”
日！
妈的！
你是就是吧，说出来干什么？！
《大明钦定教法》第一条就是：大明诸民，无信仰者，杀无赦。
虽然内廷人“不信神者”的比例非常高，而且内廷人一向不受任何大明律法的约束——但你不能当面说你“是无神论者”啊！
只见台下的几百人全都大惊失色！
帝大校长、儒学系系长、儒教教主孔有礼站出来：“谋逆！谋逆！”
帝大副校长、神学系系长、神教教主耶安宜大喊：“渎神！渎神！”
其他人也吵着……
卢子罗抬头，望着他们：“我谋谁的逆？我渎哪个神？”
孔有礼：“人没有信仰，和畜生有什么区别？！”
卢子罗：“为什么要有区别？”
人皆大惊！
孔有礼气得胡子炸起来：“你果然是谋逆……你……你……”
卢子罗说：“人和畜生没有区别，我们都是动物。但是，他们也有区别，这区别是——思考。我可以负责地说，我和畜生是有区别的，但你没。”
下面的人笑了。听到卢子罗敢骂大明国教教主，每个人都开心地笑了。
耶安宜站出来：“不信神者！下地狱吧！永世不得生！”
卢子罗：“我一直问你，我不信哪个神？他叫什么？”
耶安宜：“神叫耶哈迪，他七天创造世界……”
旁边的帝大佛学系系长、佛教教主释玖墨站出来：“错！神叫释迦摩……”
旁边的帝大道学系系长、道教教主站出来：“胡说！神叫张太极……”
四大教的教主吵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