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清颜皱眉向她望去,只见绿翠低着头,“绿翠不能陪大小姐一同进去,还望大小姐多加保重。”
“好。”淡淡瞥了她一眼,花清颜提起裙摆便走进去,“那就随你吧,想去哪里都无所谓。”
大厅中有些暗淡,恍惚了一会儿,她才看清面前的众人,不由得轻勾嘴角。
果然不出花清颜所料,苏姨娘和花清雪珍坐在这里哭哭啼啼,而坐在正前方的花万城,则是满脸怒火的盯着她。
这两人不是来告状,又是来干嘛了?
“花清颜见过丞相。”
花清颜淡淡行礼,甚至不曾叫他一声爹,在她看来这样一个对自己不管不问,甚至害了娘亲的人,根本不值得再让她称呼为父亲。
不等花万城开口应允,花清颜便立刻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全然不顾另外两个人的存在。
“老爷,你看她,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苏姨娘伸手扯了扯花万城的衣袖,花清颜这个做法简直遂了她的心意,如此以来她便更有理由状告了。
果然花万城也被气的不轻,大掌狠狠地拍在桌面,震得瓷杯叮铃作响。
“花清颜,你可知本相今日叫你前来,究竟所为何事?”
“当然不知。”花清颜耸耸肩,“那就请丞相悉数告知吧,不要浪费彼此时间,我还想回去休息呢。”
“大胆,你简直是无法无天!”花万城额头青筋暴起,怒然看向她,“你究竟对苏姨娘和你妹妹做了什么,你怎能有如此歹毒心肠?”
“不过就是这事,也值得丞相你如此大动干戈?”花清颜不屑一顾,甚至低下头来把玩着指头,“她们两个算什么东西,我都不在乎,你倒是宝贝的紧。”
苏姨娘心头一凛,没想到花清颜竟到了如此得理不饶人的地步,于是计上心头,她马上扑倒在地,哭天喊地。
“老爷,快看看这个孽女,她竟敢对我如此说话,我到底是她的长辈,她打我也就算了,竟然在您的面前也没大没小,以后我该怎么活啊……”
“你先起来再说,不必跪倒在地,倒是长了她的脸。”
花万城脸色铁青,将苏姨娘从地上扶起,安抚好之后,才将目光再次转向花清颜。
“花清颜,你殴打相府主母和妹妹,刚才又不分礼仪尊卑,可知自己该当何罪?”
听闻花万城给自己定下的这番罪名,花清颜觉得自己都快要吐了。
这世间怎么会有如此不明事理的父亲,更何况她本就身为嫡女,并未为非作歹,就已经算得上是感谢上苍了。
于是她的目光变得凌厉,冷冷射向坐在最上方的花万城,嘴角勾起一抹嘲讽,“这丞相究竟从哪里找来的罪名,竟全都安在了我的身上,若真是如此,我倒想问一句,这究竟是凭什么?”
“凭什么?”花万城又是一掌狠狠拍在桌上,似乎还不解气,甚至将茶盏直接推倒在地,溅了一地茶水。
“你这个孽障竟然还敢问我究竟凭什么?究竟凭什么,你难道不知晓?就凭她是相府的主母,就凭清雪是你的妹妹,你也应当尊重她们,怎能对她们下如此毒手!”
“全都是放屁!”花清颜冷冷开口,不过一句话,便足以震慑全场。
花清雪在一旁惊叫出声,衣袖掩面,似乎很是不好意思,“姐姐你打我也就算了,身为名门淑女,怎能说出如此粗鄙的话语?您这是要丢尽父亲的脸面吗?”
“你可别说这话折煞我了,你到底给丞相丢了多少脸,你自己还能不清楚吗?我不过就是陈述事实,你装什么装?”
花清颜学着方才花万城和她说话的语气,同花清雪鄙夷开口,语气中充满了不善和厌恶。
果然白莲花就是白莲花,什么时候都不忘记装一装,以此来衬托出自己的高贵优雅。
不等苏姨娘和花清雪开口反驳,花清颜又将目光转向了坐在上位的花万城。
“丞相,若是我没听错,你方才说这个侍妾是丞相府的主母,此话说出去,你也不怕贻笑大方,成为全京城的笑柄?”
“你?”花万城脸色青红一片,半天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反驳她。
“你激动什么?我说的难道不是实话吗?”花清颜毫不畏惧,她淡淡抬眉看向这屋中的众人,“主母我只认一人,就是我的亲生母亲,其他什么阿猫阿狗,居然也敢坐上这样的位置!”
“老爷,您听她这话说的,她分明就是看不起我,这些年来我为了相府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她怎么如此对我?你一定要还我一个公道啊!”
花万城向来耳根子软,听苏姨娘如此唉声叹气的哭诉,立刻又将气撒在了花清颜的身上。
反正他向来不喜这个女儿,哪怕是将她赶出去都不会觉得有半分心疼,无非是碍于面子,一直没做罢了。
“花清颜,你母亲早就死了。既然你身在相府,长在相府,那么苏姨娘就是你的母亲,你必须要尊重她,马上给我跪下!”
“这话可都是丞相你说的。”花清颜无奈耸肩。竟是直接靠在了椅子上,做出一副慵懒姿态,“我可从来未承认这侍妾是我一个嫡女的母亲,说出去我怕别人看不起我。”
“我既然是丞相府的嫡女,自然只认嫡母一人,妾就是妾,终身下贱,见不得人面!”
花清颜声音冷淡,掷地有声,全然不怕面前的众人向自己施压。
既然来了,花清颜便做好了心理准备,这群人若想欺辱自己,也得看看究竟有没有这个本事,毕竟她可从都不是令人拿捏的主。
此言一出,大厅中一时间寂静无声,花清颜也懒得和他们废话,直接站起身打算离开。
“说够了的话,那我就先走了,不陪你们玩儿了。”
“站住,不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