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良姜急身如旋螺,持刀快电一斩,然后纵身一跃,腾向了空中,恰好避开侵蚀。土块似长眼,转向依然凌厉挺进。高良姜大骇,急运集磅礴内力猝然爆击,将众土块轰塌。
项剑纵身冲腾而上,剑光爆出令人色变心凉的尖锐杀气,让针锋相对的高良姜活活避退了三舍。
吃素要分时候,敌盛我退,敌竭我打。高良姜寻思片刻,终于决定实行避其锋芒,以逸待劳的战法。
看似咄咄逼人的项剑,心里何尝不明白对手的想法。但他也有压底箱,岂会孬了那坏痨子?双方一跑一追,且战且退,各种手段层出不穷,实是追逐中的高高手,雄杰中的真雄杰。
太阳高挂灿烂,绿叶低垂蔫奄。热气蒸腾,将万物揉柔。雀鸟叽喳,闹着蹦着扯开嗓门高歌唱;潺潺流溪里异鱼渡幽,逐戏虾米弄搔,宁和静寍暖阳涤映,一派优美的风光。
忽然,远方密林大片片的轰然倒下,紧接着六道对捉相战的罪恶人越上林梢,轻快的逐移闪跳着。虽然他们动作很快,但遭殃的一坡树林却悲惨的打开了一道大缺口,不计其数的大小茂木皆无辜的躺地牺牲了。
众鸟类兽物都惶恐的奔命起来,凄厉的叫吼声震荡山冈、天际、人心,那正是三侠与三煞的罪恶杰作!但此时六人都无心旁事,因为从昨天斗到现在,甭说休息,就是吃喝拉撒也都全免了。
昨夜无灯摸黑战,今朝殍腹尽饥斗。
三煞王这时候有些后悔了,该死的小三剑侠,真是可恶加晦气,要不是撞上他们,又何至于没日没夜的空腹苦战?这种令人不堪底线的地步,几乎让三煞们熬破了头,伤透了心。
战又打不胜,跑又甩不脱,这种不得休的日子,使三煞心中暗自誓,一定不要再碰上这三个克星!越战越猛的三侠把很想泄气倦睡的三煞王追打得遍山水跑。
大意不得,稍不留神就会丧命!他们已不记得穿过了多少山,越过了多少河,无论山水陡崖,不管丘林谷坎,皆毫不犹豫的奔腾翻飞,把它们当作是战斗的基石与碍垒。同级别数以计万的对招,当真让人难挨过来。但他们,却是异数!
武次第三兄弟三剑齐战三煞王,对他们而言,这只不过是引子、开胃菜。他们要的不是三煞王死,而是三煞王活着的大价值。
厉害的三煞王固然难缠,但也并非不可战胜,于取人性命,他们认为上天有好生之德,能赦可免的人,又何必较真?再说三煞王的武艺,的确能让他们生许敬服,杀之未免有些可惜。那么死缠烂打的目的,就是心中所惦记的任务使然。
薛剑有些怦然心动,因为他现其实绕来环去,最终都是离轩辕城愈来愈近。逼近对方老巢也是一种享受!层峦叠嶂尽在眼,千剑万招必向前。
猛厉的剑气达到了空前的状态,似乎要一鼓作气,将敌手彻底压垮。挣扎的三煞王卯足了最后的干劲,实行了连横战策,准备作最后的内力比拼。
项剑也不傻,对手的殊死终搏,当然不可小觊。他收剑与两兄弟组成了合纵三剑阵,将三人三剑进行完美的定位。
“轰嘭!”一道惊天动地的爆破声彻底碾了开来,狂烈的真气撕心裂肺般疯窜乱涌,庞大的气团一不可收拾,石滚沙漫飞,万物尽被蹂躏和宰割,一切皆变得残败破落、死寂与萧条。
此次拼搏,两方都未讨得便宜,不过于三煞而言,似乎他们有些力竭,稍显落风。
双方都被迫弹退了五六丈,但未待风定天清,三剑侠便顶着肆虐的狂气,冒着疾沙飞石,用更快的度闪了上去。
三煞王三人几乎被摔倒,撒落在地的兵器刚欲捡起,却突的惊忙闪开,但反应还是慢了,三把剑刷刷刷的抵达在他们的脖颈上,冷寒至极。未敢再妄动的他们还刚惊回神来,就觉身子“哐哐”被人点了几下后,便再也不听使唤。礓硬疼痛的躯体如一尊石雕泥像,半丝也动掸不得。三人心如涌涛之骇,知晓大事不好,被点穴了!
项剑三兄弟挽剑回鞘,扛着三僵人寻了条小河,直接扔在水畔,然后自顾的放物卸衣,到水中冲洗了一回。换上袱内黑白灰新布长袍,干净的全身衬上束长带和乌黑披背青丝,总算又英武洒脱起来。利落的处理好物什,填饱了肚子,就提剑开始翻问那三根躺木。
“我们不想废话,也不比耐性,你们干脆直接的回答就好。若有半字犹豫,一剑捅穿脖子了事!”
项剑持柄一捏,对三煞王交涉了一遍,就解开高良姜等人哑穴,严厉的问道:“妺喜可好,里面情况如何?”
“哼,我呸!”寒浞张口便骂道。
项剑勃然大怒,无半点言语,‘唰’地抽出剑来,猛的捅向其脖。
“我说,我说!请先饶了我寒大哥……”高良姜惊忙急呼阻止道,一副惶恐悚骇的面孔,已无半点人色。
项剑将刺破寒浞脖部皮肤的剑一滞,血红便丝丝然滑显出来。
“三弟,你……”寒浞失望的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