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
望天犼低沉的嘶鸣着,重伤的疼痛已经让它意识到不对了,两只前爪急躁不安的刨着地面。四周黄色旗帜随着波动的气流翻动,在空旷的石窟里猎猎作响。
对面两只“蚂蚁”看着着实碍眼,它张着血盆大口,飞扑上去,打算将他们一口脱下。
“你退后。”陈晨提醒着身旁的明勋。
明勋听命退到一旁相对安全的角落,此处一来可以防止被殃及,二来如果要出手,此地也是最佳选择。
嗷呜!一股腥臭快速逼近,陈晨憋了口气,集中力量,一道拳头大小的金光与它正面相撞。
望天犼速度缓了下来,被突然袭击,它暴躁的抬起前掌,以泰山压顶之势朝陈晨倾压下来。
黑压压的一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落在陈晨头顶,他抿了抿。金光化剑,直刺掌心。
“呵,看来是个刺头。”
陈晨额间微微冒汗,手背青筋冒出。这畜牲没有所谓的招式,就是力大无穷,一举一动惊天动地,更何况现在是将全身的力气集中在一处。
“畜牲,受死!”
也不知是不是听懂了,望天犼一声长啸,连着紧握剑柄的陈晨后退一步,前掌往上一抬,鲜血瞬间喷出。
陈晨趁势抽剑飞离,险险避过被血淋个通透的下场。
转眼间,望天犼再次抬掌转身朝陈晨所在之处狠狠压来。
陈晨嘴角噙着一抹笑意,执着滴血的长剑,飞身而起。他一个撇身,惊险的从大掌边相错,擦身而上,剑尖直刺望天犼右眼。
待望天犼这畜牲察觉不对时,剑气已经划开了它眼眸下方坚实的皮甲。“嗤啦”,拳大的红色眼珠瞬间爆裂开来,血浆混着黄色浓稠液体喷涌而出。
一道晃影闪过,陈晨已立身于五丈开外。他四下环视了一圈,见退得及时,周身没有染上血迹,不由暗暗松了口气。
望天犼眼珠被活生生刺破,痛的张着一张血盆大口冲天直啸,身子不停的往石壁上撞。顷刻间,硕大的石窟再次地动山摇,水浪四起,无数石块从四壁上滚落下来,砸在石窟下方的幽潭之中,溅起数米高的水花。
明勋慌乱的躲避飞沙走石的袭击,终于藏身在一巨石之下,避免了皮开肉绽的悲剧。
他还未松一口气,却不曾想这畜生因痛失了眼睛,一怒之下竟自动祭起黄旗。阴风阵阵,一时之间,无数幽灵从地下钻出,鬼哭狼嚎,哀怨四起。
眼前一片混乱,明勋不得已拿出长笛,打散围在他身旁虎视眈眈,意图撕扯他生魂的幽灵。
黄旗祭魂,不过片刻,明勋只觉自己的魂魄控制不住地往外飘。
今日莫不是就要交代在此处了?明勋无可奈何的暗忖。
一阵暖意自身旁传来,他那飘出了半个头的生魂嗖的一下自动回归了原位。
“圣主?”
明勋语气里有这难以抑制的欣喜。不知何时,陈晨站在他身边,用一道结界将二人包裹其中,无论怨灵如何张牙舞爪都近不得分毫。
“这些都是鬼帝。”陈晨一脸平静的说到,不知是安慰他还是就事论事。
“啊!鬼帝?”难怪他自己设置的结界丝毫无用,可怜那些个结界刚祭出就被活生生的给撕碎了。
“那......”
他本想问。既然是鬼帝,且数量如此众多,圣主为何淡定如斯,冷眼看着望天犼吸收恢复。但想一想,圣主此举自有其道理,不是他能揣摩透的,因而便将问话咽了下去。
却说石窟外,秦姒玥一众人正在讨论要不要继续上前时,地面再一次震动起来,比起刚才威力不减反升。
秦姒玥一个趔趄,好在百乐及时将她扶住。一块块巨石从四周脱落,毫无预兆的狠狠砸下来,好在众人皆不是滥竽充数之辈,一通混乱下来,倒没有人受伤。
洞内渐渐平息下来,众人商量了一番,决定立即继续前行。
从缝隙里传来的阵阵野兽嘶嚎之声,紧紧的揪着秦姒玥的心,也不知师父如何了,她跟在虎生身后,脚步不由加快。
此处看似离陈晨所在的石窟不远,实则长达五六百米。
正所谓打蛇打七寸,幸亏明勋前来告知他这畜生是何物。当初师父曾与他谈及过此兽,望天吼有神兽与凶兽之分。
神兽乃是开天辟地之神梵祖坐骑,凶兽则是人间怨灵聚集之物。
作为凶兽,本就是聚数以万计的怨灵而成,其中怨气最盛的当属能观天地的眼睛。血气凝缩之处,自然呈血色。
陈晨毁其要害,要的就是它主动将隐藏在暗处的众鬼引出来,免得在与大反派决斗的时候他被这群鬼给拖累了,毕竟双拳难敌四手,而奎祀又是如今三界的御鬼祖师爷。
不过瞬息之间,石窟中鬼号之声已经消散殆尽,温度也恢复了正常。陈晨见时机正好,那畜生正在消化吸收来的鬼力,眼睁睁的看着伤了它的蝼蚁再次出现。它左右为难,心中暴躁,四蹄狂乱的刨着身下的湖水,一时之间,水花四起,便是陈晨也不免其“害”。衣衫半湿,本来高洁神圣之人竟平添了几份禁欲诱惑气息。
秦姒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美色惑人,她情不自禁的偷偷咽了咽口水,又深觉此举亵渎了自家师父,急忙垂下头反思,再不敢看他一眼。
陈晨自然是不知道自家小徒弟心中所想,他眉头紧锁,不高兴明显的挂在脸上。
他不再逗留,一把凌厉的剑脱手而出,带着啸声,破风而去。
望天犼转过身来,顾不得那些突然出现的“蚂蚁”们,对它而言,最大的威胁乃是右边这个白衣之人。
嗷呜~
望天犼扬起脖子大吼一声,周身深棕色短毛如硬刺一般根根立起。刷的一声,短毛化成漫天利箭朝一众人飞来。
铛!铛!铛!
各色法器与毛发化成的利箭相撞,一时间,石窟内五光十色。
等众人将威胁去之际,罪魁祸首却咚的一声坍塌在地,嘴里不住低鸣惨叫着,眼中满满的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