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检查机关带走Ather之后的那天起,他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无论袁杉杉怎么哀求,他都不开门。
直到,他的母亲,从美国过来,敲开了他的房门。
Ather的母亲看着他这个样子,对袁杉杉责问到,“他这样子多久了?”
“快一周了。”
他的唇色苍白,身体处于脱水状态。
她不再理睬袁杉杉,直接打电话叫来了医生,强行给他注射营养剂。
她在美国看到那些媒体上的风言风语的时候,就已经猜想到了Ather会再次发病。
在戒毒所的时候,他就表现出了严重的抑郁症的症状。
“上帝啊,你已经带走了Ada,这还不够吗?”
她跪倒在Ather的床边,她无法接受,自己的两个儿子都患上了这该死的疾病。
Ather的母亲在他状态稳定之后,就提出了要把他带回美国,那里有更专业的医生。她的决定不容任何人质疑,也没有给袁杉杉提出任何问题的时间,包括,她肚子里的孩子,该怎么办。
但袁杉杉深知,Ather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因为自己。因为自己当初的坚持,非要翻到这围城之内看一看。没想到,让自己和身边的人都遍体鳞伤。
她想到机场送他们,也被Ather的母亲拒绝了。
“我实在是看不出来,你身上到底有什么魅力。让我儿子着迷成这样。但我希望,以后,你不要再来魅惑他了。你不知道,他的心到底有多脆弱。上帝保佑。”
袁杉杉一句话也无法反驳,只要Ather能重新变得健康,他母亲对自己的想法并不重要。
没有了Ather的日子,没有收入还怀有身孕的袁杉杉的日子,一下子变得穷困了起来。好在桉桉已经结束了在特殊学校的学业。但总得为这个家庭新成员考虑。孩子生下来后,奶粉钱,尿布钱,甚至连住院的钱,她现在都不一定凑得齐。
“姐姐。给你。”
正当袁杉杉坐在和Ather曾经相拥创造生命的沙发上时,袁桉桉拿着一个信封,交给了袁杉杉的手中。
“院长,给我的。我想把它给你。”
袁桉桉说的院长,是她现在所在的一家残疾人救助中心的院长,这家救助中心,会从社会上招揽一些残疾人力所能及的工作,帮助残疾人集中就业。袁桉桉一毕业,就被老师介绍到了那边。
袁桉桉交给袁杉杉的,就是她的第一份工资。袁杉杉摸着信封,薄薄的一打。
信封上被一滴滴的水滴打湿,那是她在流泪。
“谢谢你,桉桉。你知道吗?你马上就要做姨妈了。”
“好啊好啊!”桉桉高兴地拍手大笑,虽然她可能一下子还不能理解,姨妈这两个字的具体含义。
北京,郊外出租房内。
林之亦漫无目的地弹琴,他的手指在跳跃,他却无法听见琴声。丁一赤脚坐在琴体上,脚就踩在他右手的监盘上。
“不要用脚踩键盘。”林之亦对丁一无奈地说到,这不是他第一次这样说了。
“有什么关系吗?这不是我买的钢琴吗?坏了,大不了就换一个。”
丁一的大小姐脾气一点都没改,林之亦不知道,她为什么现在还喜欢着自己。没有钱,没有事业,没有未来。
他无奈地离开琴凳,瘫倒在床上。
丁一兴奋地跑过来,比起音乐,这个女人更喜欢**。
林之亦的反抗是无谓的,只能束手就擒。正当衣服脱到一半,林之亦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是好久没有联系的Ather发来的faetie,林之亦抛下丁一跳下床,整理好衣冠,按下了接听键。
屏幕上首先出现的是一片大海。
然后才是Ather的脸,他看上去就像在海面上行走一样。
“Hell。林同学。”
Aher神情削瘦,脸上的骨架清晰可见。许久未打理的金发搭聋在额头。
“Ather,你还好吗?”
“我很好。我马上就能解脱了。”
Ather边说边向大海的深处走去。
“快停下,你在做什么?”林之亦对着自己的手机喊到。
“我答应过你,要好好照顾袁杉杉。我食言了。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