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无澜就这么靠在佛台上睡了一夜。
她一早听到殿外嘈杂的声音,慌忙惊醒,下意识去拿暗谷盖在自己身上的披风。却发现披风已经被拿走了。
江无澜长舒一口气,暗谷办事果然让人放心。
僧人们要来上早课了,江无澜赶紧回去跪好,假装自己跪了一夜的样子。
常净师太推开了佛殿的大门,见江无澜跪的笔直,“即去。”
江无澜赶忙回头,想常净师太问安:“师父,早安。”
常净师太看起来有些担心:“你在此跪了一夜吗?”
江无澜点了点头,脸上仿佛写满了“痛心疾首”四个大字,“是的,弟子面对着佛祖反省了一夜,现在弟子现在已经彻底明白自己到底犯了多么荒谬的错误。弟子到现在都在为害死了两条‘鱼施主’的性命而自责。”
江无澜越说越悲痛,“师父,那两条鱼儿…明明…明明可以一辈子在水中无忧无虑…自由自在…但是却..却被弟子抓去做成了烤鱼和鱼汤…让它们…受尽了烈火和沸水的折磨…弟子这个心中…这个心中…真的…好…好….好难过啊,师父啊啊啊啊….”
江无澜原地给住持和一众师姐妹们来了一出“江无澜式”刹车哭。
看得除了住持之外的一众僧尼们,白眼乱翻…
“好了即去,知错就好,你先回房休息片刻,今日巳时,要开寺门接香客,会很忙碌。”常净师太嘱咐道。
江无澜还是一脸的悲痛:“是,师父。”
江无澜起身之时还故意跌倒了一下,以显示自己真的是跪了一夜,一瘸一拐的往回走。
戒礼有些看不过去,便问住持说:“师父,您真的相信即去是诚心悔过。”
常净师太摇摇头,只是说:“不要耽误了早课,至于即去...唉,大家就莫要管她了。”
重僧尼齐声说道:“是,住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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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无澜回到房间就赶紧倒在了床上,“我的天呐....还是床舒服...不知道暗谷把酒买好了没有...”
“回小姐,买好了。”暗谷突然出现,简直给江无澜吓出了魂魄...
“妈妈妈...妈呀!吓死我了你!”江无澜随手就把枕头扔了出去...但是扔歪了...
暗谷一手拿着两壶酒,另一手还要连忙去抓枕头,以免它掉在地上粘了灰。
江无澜从床上跳下来,坐在桌子旁,朝着即去伸出了手,“拿来。”
暗谷递过去了枕头...
“哎呀!啥呀!”江无澜把枕头往后一扔,“我说酒呀!”
暗谷把酒递给了江无澜,江无澜打开塞子闻了闻:“闻起来不错,好香啊!e...不过,这酒闻起来度数不高呀~”
“小姐,何为...度数?”暗谷问道。
“呃....”江无澜意识到自己太现代化了,“就是...这酒烈不烈?”
暗谷:“小姐,这酒容易醉人,还请小姐饮酒时慎重些。”
“好好好,容易醉就好,不醉怎么闹呀~”
江无澜在现代的时候就甚是爱酒,一杯酒倒好,江无澜只要一闻就知是什么酒,一尝就知度数。
江无澜拿起酒瓶,浅浅的喝了一口,“哇⊙?⊙!好酒啊!暗谷,这酒叫什么名字?”
“此酒原名‘无忧’,出自‘醉不山居’,后来因为要避讳影王的名讳,改为‘无愁’。”
提起影王江无澜就来气,忍不住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他又不是皇帝,干嘛还得避讳他的名讳?!”
暗谷:“身为王爷,而且还是庶出,这的确不合规矩。但这是先皇帝定下的,当时影王还不是影王,只是三皇子。他带兵清藩,战功赫赫,避讳姓名是先皇帝的赏赐。当时群臣都以为影王会被立为太子,可是没有。”
江无澜不屑一笑,“一定是这个影王军功太高,风头强过了他爹,被忌惮了。”
暗谷:“小姐聪慧,确实如此。
“活该...”
江无澜又看着面前的酒,“不管你叫无忧还是无愁,看在大家都是‘无’字辈的面子上,今天你可一定要祝我一臂之力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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巳时未到,寺门还没有打开,门外就已经有不少香客在等候了。
除了京城的香客,还有不少看起来像是远道慕名而来的人。门外已经十分热闹。
影王和江无疾的马车,在来清芳寺的必经之路的交叉口上,撞了个正着。
按照规矩,江无疾和皓钰的马车是平民的车骑,必须为影王让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