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昕语到办公室的时候,任梓萱正在座位上啃面包。
见到她之后,任梓萱将最后一口可颂配着拿铁咽了下去,愉快地打了一声招呼,“今天好早呀。”
“也就早了五分钟,本来我今天比平时早了二十分钟出门呢。”
“为什么?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
姚昕语摇头,“没什么特殊的,就是偶尔想感受一下早到。”
通常,周拓宸早上会比她提前半小时去学校。她起床洗漱后吃早饭的时间段,正好是周拓宸出门的时间。
今天破天荒早起了二十分钟,两人终于赶趟儿吃了同一顿早饭。出门之后,周拓宸骑车、她走路,还是兵分两路。
“什么感受?”
“发现游客比我上班还勤快。”
“哈哈哈,还真是。最近学校参观名额少,我们学院门口查得松,就都跑这儿来了。”
“我们院查得最松?”
“我们这儿就是一个侧门而已,一般都会往东大门那边去吧。”
任梓萱似乎对情况很了解,姚昕语忍不住好奇起来,“我们过期的校园卡还能刷吗?”
“没有消磁就还能继续刷。”
“那我以前上学的还能用?”
“你毕业好像也没两年吧?哪天试试看呗。”
“你说,黄牛那些卡,是偷的还是捡的呀?”
“我听说有从毕业生那儿回收的。”
“这也行?”
“与其废掉,不如换一百块,有人这么干。”
如此听来,不止周拓宸,任梓萱好像也和黄牛打过交道。
“你们怎么都对黄牛的路数这么熟悉?”姚昕语问。
“可能我比你早进来几年,多开了点儿眼界。虽说这种眼界不如不开,你再过段时间应该也能实战了。偷摸把游客塞进来的,都是小场面。不止卖卡,黄牛什么都干,有帮学生上课签到、代写作业和论、联系替考作弊的,五花八门。”
“我以为我们这样的学校没有。”
敢情自己少见多怪了?以前在海州大学读本科的时候,姚昕语并没有留意过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不能说普遍,但肯定不稀奇。小考一般没人敢,专业实验太难的也少见,但遇到四六级考试之类的,花头就多了。”
“学校管吗?”
“当然管呀,抓到就管。可是,作为校方,我们只能尽量教育和约束学生,至于外面那些,就只能指望派出所了。这种里应外合、有供有需的关系,单靠我们自己,没法儿从根本上杜绝。”
“产业链还挺庞大,没有被抓起来吗?”
“这事儿怎么说呢?没严重到一定程度,还是治安处罚居多,关几天就放出来了,到判刑那一步的还是少数。”
“嗯。”姚昕语点点头。
“反正你要是遇到这种情况,赶紧跟学校报告。这周不是期中考试周么,你在安排监考了吧?当然,我还是希望你尽量不要遇到这些事情。万一处理不妥,对你的考核也是有影响的。”任梓萱收起笑容,郑重其事地提醒道。
“嗯,我会尽量注意的。”
姚昕语打开电脑,开始处理积攒了一个周末的工作。
作为学生,讨厌考试周;当了老师,还是讨厌考试周。光是申请考试教室、安排监考老师,都需要各种周旋,求爷爷告奶奶,才能凑齐愿意监考的老师。
也不知是老师们的钱太多还是人太忙,四百块一场的补贴,好不容易才凑齐了监考的老师。期中考试科目少,就已经是这样了,等到繁忙的期末考试周,还不知道要怎么办呢。
虽说一场监考下来,至少半天时间就没了,但也不是什么技术含量很高的艰巨任务。要不是给每个老师的配额有限,她倒是想给自己多安排几场监考呢。
桌面微信多了一条,是妈妈。家里没有发现她的校园卡,让她再在自己宿舍里找一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