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没多久,一阵敲门声响了起来,无邪去开门,领进来一个寸板头,高鼻梁,三角眼的男人。
他戴着一副眼镜,耳朵上戴着耳环,整体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的感觉。
“你,你们好,好啊,我,我,我叫老,老洋。”
那人是个结巴,说话磕磕绊绊的,听的人有些心急,听他说完你还得在脑子里过一遍,整理一番才能搞懂他到底说的什么。
张齐全虽然爱走神,但却是个急脾气,听老洋说话就觉得心里烦的慌,但老洋又是无邪朋友,张齐全还真不好不理人家,就简短的给自己和张麒麟做了个介绍。
“你好,我叫张齐全,他是张麒麟。”
“久,久仰,大,大,大,大名。”
老洋的恭维差点让张齐全急死,就看向无邪,问他。
“无邪,什么时候出发?”
“马上就走,咱们先去机场飞西安……”
无邪剩下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张齐全按下了。
“你带着这堆东西去机场?”张齐全指着那些个塞的满满当当的登山包,问他,“你在机场有认识的人?”
“没,没有。”无邪被堵了话,一懵,然后反应过来。
对啊,他们带的那么多东西都是过不了安检的,就这么去机场怕是要被直接拦下来,他可没他三叔那么大的面子。
而且不止飞机上不了,就连普通的大巴他们都上不了,这路怕是得走黑车。
想好了怎么走,无邪就愁了脸,说去打电话了。
无邪去了十多分钟,张齐全听他打了两三个电话才问到黑车的消息,又等他和黑车联系好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
等他再回来,就说车联系好了,他们得到约好的上车点去等。
这次坐的是无邪的金杯,虽然这车破是破了点,但六座的面包车宽敞的很,四个登山包也才堪堪将尾箱放满。
别的不说,但张麒麟明显挺喜欢这车的,看他兜帽一拉,往椅背上一靠,睡得多香啊。
张齐全刚这样想着,就看见张麒麟横了他一眼。张齐全头皮一紧,也不敢去动手动脚了,缩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学着张麒麟的样子靠椅背上睡觉,不对,是闭目养神。
不过张麒麟是闭目养神,而张齐全嘛,因为每次出发都仗着有人叫他,所以又熬夜刷小破站了,现在他是真睡着了。
等张齐全被张麒麟叫醒的时候,他们已经到了一个停车场里,张齐全对这地方不熟,就背着包跟着无邪他们走。
急匆匆走了十多分钟,到了一个公交站才停了下来,又等了几分钟,一辆大巴在这里刹了车。
将包放进了货箱,上车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坐稳后车子就发动了。
这车的司机看起来对这条线很熟,多偏的路他都找得到,这又是上高速又是下高速的,还在那些个山卡卡里面转圈,车上的人上上下下,除了他们,基本都被换了个干净。
无邪和老洋坐在前面,嘴里是杭州话,叽里咕噜的聊天,一会儿指这里,一会儿指那里。
张齐全对杭州话只是一知半解的学了一点点,只能大概听懂无邪在说那些山里地里有墓,也亏得无邪这也不太慢的性子能和这老洋能聊起来,大概这就是习惯了吧。
张齐全也不是故意听他们聊天的,只是他坐着着大巴总是不自在,这放脚的地方对于他来说有些窄了,他的腿横放竖放都都不舒服。
折腾了半天,张齐全索性把腿往张麒麟那边位置一挤,斜靠着大巴靠椅的可收放扶手上才舒服安生了下来。
张麒麟靠在车窗边,抱着包裹严实的小黑金一直盯着窗外的景色走神,张齐全那一挤让他回了个头,看着张齐全那不自在的姿势就又往窗边挪了挪,继续扭头看窗外。
张齐全占的位置多了就舒坦了,大巴晃晃悠悠走走停停,无邪和老洋聊天的声音就像是催眠曲,没一会儿张齐全靠着椅背抱着胳膊又睡着了。
到了西安后,他们找了个小招待所开了两间房过了一夜,吃了当地的特色菜,又去逛夜市,张齐全在车上睡得太多,现在全身骨头都酥酥的提不起精神,就和张麒麟就留在了房间里。
但在房间里坐了会儿,张齐全缓过来就来了精神,又想出门了,于是就去看张麒麟,想着怎么才能让张麒麟陪他出去转转。
岂料张麒麟看了他一眼,直接翻身闭眼睡了,任张齐全怎么喊都不理他。
张齐全嘴一撇,有些纳闷,不知道为什么,黑瞎子和张麒麟都不喜欢陪他出门逛街。
明明在杭州逛景点的时候张麒麟还挺乐意的,听评弹的时候甚至都不用叫就跟上了,这换了逛夜市怎么就不爱去了呢?
没人陪着,张齐全一个人出去也觉得没意思,就在楼下买了点零嘴打了打牙祭,正准备回去,就看见无邪他们回来了。
“怎么了?急匆匆的?”张齐全好奇,明明出门的时候还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
“没什么,之前遇到几个奇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