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拨全部烧弹的存,用滑道送进去吧。自今日起,烧弹的产量加两倍,这一条你能否做到?”
林海看着伊藤福明,嗯,他依旧在自己上衣的口袋里插了一支捕虫堇,这算是当年从山上救下来的流民们普遍有的习惯,就如同有人一定要在怀里揣着一张饼才能睡着一般。
“陛下,调拨存没有问题,四条战线上储存的烧弹今夜就能全部送进去。至于烧弹的产量由于原来的油田距离太远,而附近山左地区的油田刚刚投产,臣有把握让烧弹的产量增加一倍”
林海看着满头大汗的伊藤福明,发现他甚至有点不自觉的想伸手去捏放在自己上衣口袋里的那一条已经焉了吧唧的捕虫堇,便知道他说的是事实,于是开口道:
“那就先增加一倍,朕给你时间,十天,十天之内,你要想办法主持生产,让产量增加到两倍,没有生产线,哪怕你征召民夫手搓都行。”
说完,林海扫视众人一眼,说道:“告诉山左油田,一定要想办法扩产,如果来不及炼油,那么原油朕也要!告诉山左转运使,油田里的每一滴产出,包括原油,都要运到前线来,管道不够就用车拉,车不够就给朕用人背!上了前线的能拼命,没上前线的也得拼命!”
“臣等谨遵圣意!”
都是经验丰富的官僚,没有人愿意在这个时候触林海的霉头。
“陛下,咳咳咳后方后方的烧弹到了。”
东线前线指挥官,原高棉东部六州驻军总兵阮岳有气无力的撩开军帐的门帘,似乎还想抬手行个礼,却实在是提不起力气,便又放弃了。
“阮将军,你就咳咳咳你就不能让陛下多休息一下么?”
正在照顾信约突的御医一边咳嗽一边抱怨道。
“好了,咳咳,老李,你就少说几句,省点力气吧,咳咳今天过了,有的是时间歇息。”
半躺在帅椅上的信约突用力挤出了一个玩笑。
“陛下!咳咳您就不能消停点?老臣昨夜又想起了一个方子,今天让后方把药送来,定然是有效的,您要不再试试?”
被称为老李的御医病得比信约突还重,他坐在地上,半靠着信约突的帅椅,有气无力的说道。
“行啦行啦,知道你是杏林高手,定然是有办法的,只不过咳咳只不过朕等不到那一天了,朕的将士也等不到那一天了。”
信约突安慰了自己的老臣子一句,然后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一般说到:“等等你还是用电报,把你想起的方子发到后方去,万一真有用呢?”
“陛下放心,定然是有用的,臣可是高棉最厉害的御医。”
“你拉倒吧,你在太医院干了得有三十年了吧,还是一个最低级的医士,咳咳咳要不是泰京城破的时候乱兵少了太医院,其他人都死了,而你在老家守孝”
“陛下,可不能这样说,当年他们只不过是嫉妒臣的才能,百般打压”
“上个月朕感冒了,你似乎也没治好还是军医那边给朕开了药咳咳好了好了,不要动不动就要寻死”
信约突看着老李又摆出一副要以死明志的样子,赶紧说道:“现在你不主动寻死,也活不了几天了,这么着急干什么”
“陛下,还请下令分发烧弹。”
在门口的阮岳有些着急的说道。他是武将,身体底子稍好,倒也真不用进门就坐在地上。
“阮将军,急什么?”
正欲反驳信约突的老李刚要说话被打断,有些不满的抱怨道。
“老李,是得急起来了,时间不多了。”
信约突道:“阮将军,安排人去分发吧,体力好的多发,咳咳体力差的少发,动不了的就发一颗就行了。咳咳咳咳差不多就这样,你安排了便是。还有一些没染病的军士,后方说是他们还在什么什么”
“潜伏期。”
“对,潜伏期。这个潜伏期好啊,虽然说人已经病了,但和没病是一样的,才让我们保留了最后一支完好的军队。告诉他们,朕会带人给他们开路,这一仗能打成什么样,就靠他们了。咳咳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了信约突的话语,阮岳一时间悲从中来,戎马一生的老将竟然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就在他的国王面前嚎哭出来。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