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继续进行的比试,清吟懒得再参与了。她直接让那些想要参加招亲的人先自行比试,最后胜出的人,再由她出面,进行考验比试。
事情既然已经开始了,就只能走下去了,末了再在自己身上寻个什么理由逼退他们就是。
清吟如此想着。
既然是互相比试,便不能没有一个期限,曲放将其定为五天。五天后,站到最后的人,再去见他的女儿,当面进行最后的考验。
得知这个消息的陆际涯以极其迅速、不计任何代价的方式完成手中的任务,然后飞速向天疏门赶来,不知换了几匹马,终于紧赶慢赶地在最后一天及时赶到。
时擂台之上经过反复人员更换,最后一天留下来的大都是有真才实学的人,比试已不再是起初那种简简单单花拳秀腿的比划。
陆际涯风尘仆仆地赶到,根本不待整理梳洗便一跃而上了招亲的擂台。
他对上的人,恰好是曲放所欣赏的那种肌肉拱起的健硕壮汉,看着十分结实强悍。
这壮汉看着面前身形劲瘦的陆际涯,紧紧盯着他,眸中精光隐隐闪现,可见不是那种四肢发达却头脑简单的人。
即使陆际涯眉宇间有些疲惫与倦意,简单的黑衣之上遍布纷飞的尘土,看起来很匆忙,他也严阵以待,未轻视一分。
大汉握着一把斧口锋锐的大斧,向陆际涯拱手道:“承让了。”
说罢就不客气地摆好姿势,跃跃欲试。
陆际涯连赶了几日的路,加上心中急躁烦闷,无心废话,大汉这直截了当的方式十分和他的心意。
他冷峻的面容上神色顿时一沉,伸手霍然抽出清鸿剑,迎面出击。
锋锐雪亮的剑刃与大斧相击相撞,声音时而厚重,时而清泠,仿佛卷着疾风能撕裂空气,不断回荡在擂台四周,激得台下观战的人个个热血沸腾。
陆际涯眸色冷硬如霜,丝毫不受干扰,一招一式皆是寸步不让的决意。
他本意在震慑众人,加之身体确实疲乏,不宜长久拖延下去,因此剑式极为凌厉逼人,攻势凶猛。
剑影来回极速闪现,配以惊人的力道。
大汉连忙举斧迎敌,却没料到这看起来瘦弱的身躯竟隐藏着十分惊人的力量,一时不慎,被重重的一脚狠狠踢翻在地,斧子“砰”的一声跌落在他身旁。
他正动作迅捷地准备爬起来,稍一动便猛地见到眼前锋利的剑尖直指他脆弱的咽喉处,剑身在日光下泛着冷冷的银光。
陆际涯黑如墨染的双眸中迸出凌厉的冷意,在青天白日里竟让人凛凛生寒,生不出任何反抗的心思。
大汉察觉到直逼面门的危险,立刻遵从理智举起了双手,认输投降。
陆际涯垂下视线,漠然地瞥了地上的男人一眼,随即利落地收起剑,视线扫视着台下四周的人。
众人皆被他刚才的实力惊吓到,安静下来,怔然不已。
要知道,方才被他一脚踢翻在地的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一把大斧舞得虎虎生威,向来是别人不敢得罪的存在。
今日竟被他这样一个突然蹦出来不甚知名的人当场打败了,着实让人大大地吃了一惊。
陆际涯可不管他们在想些什么,投向台下的视线冷凝中隐藏着压抑的怒意与战意,意味明显。
台下人大多不觉得自己比那持斧大汉强,加之陆际涯身上的寒意确实迫人,因此一时无人敢再上前和他比试。
于是陆际涯成功地成为这最后一天比武招亲上午场比试的胜出者。
今日这个突然出现在门派中,不辨目的与来头,且出手惊人的男子自然引起了曲放的注意。
他摸着自己下巴上浓密的胡子,细细端详着手下人呈上来的画像。
还没看几眼,他就忍不住皱眉。
穿成这样就来比试,可见没什么诚意,而且看起来瘦得像骨头一样,就像个小白脸。
他想起上午的比试结果,撇了撇嘴,有点不情愿地加了一句:
有点实力的小白脸。
他想起自家女儿的品味,不服气地哼了声,哼哼唧唧地又加了一句:
那也还是个小白脸。
曲放又想了想,放下画像。
既然已经是最后一天了,他准备去探探女儿的口风。
等曲放走到清吟的院子里时,才发现房门紧闭,屋中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