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回来,越到冬天,我和夏山溪越不太能见得上面。
我在教室里狭小的一方座位上安排了坐垫抱枕围巾棉袄毛毯暖宝宝热水零食,吹着空调度过最冷的那个月,连厕所都不想去上,更别说要走几步路见夏山溪了。
夏山溪来我们班找我,看见我作为一圈堆积如山以及我把自己裹成熊的画面。
“很冷吗”他把一张纸放到我的面前,我懒洋洋抬起眼,也不算纸,是那次比赛的奖状,“毕竟是你跳的,这个给你了”
“放那吧”我把身子埋的更低,“冬天不冷什么时候冷。”
“夏山溪,你小心自己冻上。”
“不会不会,我都习惯了。”
我哗啦抽出手,握住他的手指,“好冷”
“好热”夏山溪震惊地感受到了我被暖宝宝捂热的体温。
“拿去穿”我把外套给他。
“啊?”
“我有棉袄的,这件外套是15的,我都穿得下你肯定穿得下。”
“谢喽”他居然没拒绝,我开始思索他其实并不是体质清奇不怕冷,,硬撑罢了。
下午放学时,我看见自己电量不足的手机和我家人发来的:有事,晚点再来接你。
我差点两眼一黑死在寒冷的冬夜街头。
校门口人来人往,全是熟人,我又活了。
“宋赢”
我听见了夏山溪的声音,看见救命稻草一样。
“我去我服了我手机没电了你有充电宝吗”我直接提出了一个几乎不可能的设想,以至于来还外套的夏山溪沉默了。
“你要不要来我家充电,就在附近”
“好嘞,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没人来接你?”他带着我穿过马路,拐进小巷。
“有事,说要晚来”我仰天长叹,“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我看着他在巷子里七拐八拐,总感觉他越拐越深,到他家门前时都没几盏灯了。
“别嫌这里小,没钱”他套出钥匙开门。
针对这个,其实我早有心理准备了,在什么一个被杀一个蹲牢的前提下,还能有房子就不错了,要是还是个富人,那大抵是小说都不敢这么写。
但我还是被屋里小小地震撼了一下。
朴实的装修下,又有种艺术家的风骨。地板上铺着低饱和的地毯,几乎都是木制家具,协调而优雅,古老的唱片机、烛台、插花,把这里变成了不同凡响的、跨越时代的建筑。墙上挂满了画,题材不同却有相似的气息,窗前是画架与画材,是屋里的主角,画上的色彩是这间屋子唯一的高饱和。
“大画家审美就是牛搞这么好看。”
“哥有品味吧”我看着他那样,好像知道他的欲扬先抑。
“毕加索真迹?”
“夏加索真迹”他笑着把充电宝递给我,“全是我画的。”
“连画框都是我做的”他的得意都藏不住,“分币不花,这就是实力。”
“是是是。”
“喝点什么?”
“我都喝。”
我看见他递过来一瓶常温的饮料,自己拿着一罐冰可乐。
说到冰的。
“你是真的不怕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