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煦为了避免尴尬,只好转移话题,她的眼睛撇到了一旁的龟壳上,这也不奇怪,其他的东西都看喻锦安用过,唯独这龟壳,是头一次见,摆在桌上有些格格不入之感:“这乌龟壳拿来干什么的?”
那龟壳如人拳头大小,丹煦拿起龟壳,摇了摇,里面掉出三枚铜板:“啊,你上次吃馄饨的时候还骗我没有钱!”
“五一碗,我只有六钱,买两碗加上我这三个铜板还缺一呢。”喻锦安穷有穷道理:“而且这铜钱是用来卜卦用的。”
丹煦眼神一亮:“你会?”她见识过小道士的罗盘,她觉得这卦应该也会很准,毕竟是在道宗专门学过的。
喻锦安点头:“帮你算一卦?”
丹煦很想试试,但仔细一想,自己一个将死之人也没什么好算的:“算了吧,不是天机不可泄露,越算越倒霉。”
喻锦安道:“非也,挂相只是给个提示,并非明确。”
挂相要准要精,就必需要真气血气凝神用心缺一不可,他现在不能动真气,卜出的东西也不能当真。
说这他从丹煦手上接过龟壳,将三枚钱币放入龟壳中。
“你要算什么?”丹煦问道。
喻锦安笑笑:“算我们俩的缘分啊。”
“这有什么好算的啊。”
“你看,我们四年前在南疆见过,本以为再不复相见,结果在千里之外的西域咱们又遇上了,还一起砍了九尾狐的尾巴,现在又双双负伤沦落到这个小村子里,你说缘分多神奇?”喻锦安道。
他一手持龟壳,一手拉过丹煦的右手,也放在龟壳上,引着丹煦摇晃龟壳:“眼睛闭上,凝神。”
丹煦将眼睛闭上,随后有睁开一只看着喻锦安问:“你怎么不闭眼?”
“我闭眼了怎么检查你有没有偷偷睁眼?”
“不是,我凝神想些什么啊?”丹煦问。
“是要卜我们俩的缘分,自然是想着我啊。”他道:“眼睛闭上,快!”
丹煦吐了吐舌头,不情不愿地闭上了眼睛。
喻锦安等丹煦闭上眼睛,确定她不会再睁眼后,便开始闭眼诵咒。
念了三遍后,他睁眼道:“好了,睁眼吧。”
丹煦睁眼后,喻锦安让她松开放在龟壳上的手,随即将龟壳里的三枚铜板倒出。
“怎么样?”丹煦问。
“大吉。”
丹煦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真的假的?大吉?”
喻锦安轻松姿态:“骗你干嘛,就是大吉啊。”
“除了大吉呢?”
“除了大吉就是,以后我们还可以像这样,一起去钓鱼,做饭,吃饭,坐着说话,然后去我家门口的馄饨摊吃馄饨,接着呢就结伴行走江湖,丹煦女侠你就行侠仗义,小的我就鞍前马后伺候着。”喻锦安道。
“不是说挂相只给提示嘛?怎么你这个卦这么详细?”丹煦笑得眼睛眯成了月牙儿。
喻锦安戳了戳龟壳道:“因为我卜卦这门课学得最好,算得又准又细。”
说笑过后,丹煦又躺在了摇椅上,喻锦安吹起了竹笛,窗外初夏的风拂过,将这农家小屋中的景色织就成一幅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