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太强自然不想计较,但难免对周阳的态度感到不爽。
“周阳,我能理解,表白失败,现在陈雪杉又和我一个大学,心有怨恨在所难免。”
“放心,我会好好待雪杉的。”
薛太强表面客客气气,内心却在诽谤:周阳凭什么追求雪杉?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老老实实在江河市当个司机吧。
要不是有求于周阳,他何必亲自登门受这个气。
薛太强的老爸是科级干部,职称是钢铁厂车间主任。
“TM到底是谁?”
“汪汪汪!”
薛太强见那只黄狗咬得越来越凶,不由得害怕起来:“周阳,把家黄狗拴起来,万一不小心咬了人……”
他一发怵,黄狗变本加厉,直接夺到薛太强面前来,牙齿间的口水几乎飞溅到他裤脚上。
薛太强当即瑟瑟发抖:“周阳,别不识好歹,今天我薛太强有个三长两短,我老爸不会善罢甘休的!”
“薛太强?”听见这个名字,和面前人对号入座,周阳总算回忆起来。
原来这就是前世那个薛太强啊。
学习不错,考上了滨海大学,和陈雪杉谈过爱,却并没有修成正果,走入婚姻殿堂。
骗到手就甩了。
这小子不是东西,把认识的人当韭菜割,老爸老妈的下岗职工费就被薛太强一家给克扣了。
不止是自己家,炼钢厂众多退休员工的下岗职工费,都落到了薛太强手里。
凭借这些钱,薛太强在滨海买了一栋别墅。
周阳吼了黄狗几声,待其消停后道:“找我学车?先掏一百块拜师费。”
他没有好脸色,对这样的人,没必要有好脸色。
见提到了钱,薛太强直接不干,哼道:“周阳,毕竟还没有驾驶证,算不上司机,怎么好意思要拜师费!”
“我已经有了师傅,经过两个月的学习,已经会开车,今天只是来找交流的。”
“那走吧,我对交流不感兴趣。”
薛太强警惕黄狗,倒退着离开,满脸不悦:“周阳,我一定比先拿到驾驶证,不就是开车吗,谁不会?”
江河市司机盛传周阳的技术有多么好,没有后视镜都能成功倒车,他怀疑这种传言有夸大的成分。
就在这时,两个人出现在楼道拐角处,相互说说笑笑,齐头并进。
一人的块头要大些,油光满面,修身的中山装使他精神抖擞,不过有些秃顶。
另一人的块头要小点,穿着便装,中线长裤配合脚布鞋,上身是一套马甲,给人干练内敛的感觉。
周阳眼光何其毒辣,从二人的步履,走路的步态断定,不是普通人。
腋下夹了公包,手腕里还戴着表。
领导无疑。
“来找我的?”周阳有些意外。
领导找上门,这种待遇,也就想想而已。
薛太强听见背后有脚步声,转过身来,看见两人齐头并进而来。
他挺直腰杆,相迎而去,丝毫没有在狭窄楼道里让路的打算。
“这是周阳的家人?打扮得倒是人模狗样的。”这么一想,薛太强更加优越了。
“小同志,是周阳吗?”
“小同志别急着走,我们问个事。”
两位中年停在楼道,询问薛太强他们先入为主把薛太强当成了周阳。
薛太强反应过来:“原来不是周阳的家人。”
他指了指后方,道:“他是周阳,我不是。”
两个中年抬头,看见了门口用双腿夹住黄狗使劲抖动的周阳,周阳也看向他们。
两个领导连忙挂上笑容。
“小同志,让一下。”
薛太强没反应过来,面前的那个秃顶中年直接一把把他搡到一旁,擦身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