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公子,你要做什么?”陶夭夭护着薛青墨后退了一步。
是她看错了吗?她怎么看到了这名少年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气?
“你又是谁?”那少年终于从薛青墨身上撤了回来,盯紧了陶夭夭。
陶夭夭定了定神,勉强挤出一丝笑来:“那个,这位公子,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既然您跟这孩子认识,那撞人之事不如就这么算了,咱们不如就此别过……”
“你听不懂人话吗?我问你是谁!”少年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打断了陶夭夭的话。
陶夭夭站直了身子,清清嗓子回道:“我姓陶,单名一个季字,你直接叫我陶季就行?”
“姓桃?”少年上下打量了陶夭夭一眼。
“是。”陶夭夭陪着笑点头。
“陶季?你也排行老三?”那少年又问。
“没错!”陶夭夭继续点头,却没能明白少年口中的“又”字是从何说起。
“阿,给我打!就他?也配叫陶季?”
少年凉凉地看了陶夭夭一眼,二话不说就要让人动手。
“三公子,这……不太好吧,万一侯爷知道了……”叫阿的车夫有些犹豫。
“天塌下来有我顶着呢,给我打!”少年眼底的阴翳更重了些。
陶夭夭微微皱了皱眉头,看来刚才人群议论的一点没假,这小子确实是个仗势欺人的小霸王。
定远侯府很了不起吗?这小霸王哪里来的底气,竟然敢打相府的人?
“这位公子,你是不是有些仗势欺人了?”陶夭夭的脸黑了黑,“光天化日,天子脚下,不问青红皂白就动手,也太没王法了吧!”
“王法?呵呵!”少年阴仄仄地一笑,“竟然敢有人跟我讲王法?我就是仗势欺人了怎么着了?”
他对着身边的车夫招了招手:“鞭子给我。”
车夫不敢不从,只好将手里的马鞭交到了少年手中。
那少年在空中挥了挥马鞭,带出一声响亮的“啪”声,朝着陶夭夭一步一步地走了过来。
人群已经自觉地四散开去,却并未走远,一个个躲在一旁,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来劝阻。
陶夭夭深吸了一口气,偷偷地将手伸到了自己腰侧的荷包里。
那里面放了陶轩留给她的蒙汗药和软筋散,这些天她一直带在身上。
她已经打定了主意,这一次错不在她,就算事情闹大了她也不怕,大不了她就将玄幽王府抖出来,那洛云锡就算是为了面子应该也不会置她于不顾的。
念已至此,陶夭夭已经抓了一把粉末在右手中,只待那少年走到近前的时候撒过去。
少年拎着鞭子一步步地靠近,眼看就要走到陶夭夭的面前。
就在这时,忽然从远处的街角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马蹄声,听声音速度很快,几个呼吸的功夫就到了近前。
“阿峥住手!”
一个温润的声音传来,陶夭夭顺着声音看了过去,就见一名蓝衫男子从马背上潇洒地跳了下来,几个大步就到了少年的面前,一把夺下了少年手中的马鞭。
奇怪的是,那个原本对着谁都气势汹汹的少年,却在见到来人的时候垂下了头,还低低地从口中发出了一个声音:“大哥。”
蓝衫男子对他低斥了一声:“回府去!”
锦衣少年狠狠地瞪了一眼陶夭夭,冷哼了一声之后后退了一步,却并未离开。
蓝衫男子对着陶夭夭拱了拱手:“对不住了,是舍弟桃峥太过无礼,在下代他赔个不是,还请这位小兄弟见谅。”
陶夭夭松了一口气,她对着来人抱了抱拳头,却微微愣了一愣。
这个人,她昨晚刚刚见过,就在醉欢楼,陈管家似乎称呼他“桃大人”。
名字叫什么她忘了,倒是记住了陈忠对他的评价:能提笔赋天下,武能骑马镇边疆的十七岁状元郎。
她盯着来人看了好一会儿,相貌堂堂一表人才,还知达理,果然,这个做哥哥的,比他这个混账弟弟要靠谱多了。
陶夭夭轻咳了两声:“见谅倒不必了,横竖他也不是冲撞了我。”
她一边说,一边将身后的薛青墨从身后拽了出来:“我在街角偶遇了薛相家里的小公子,这小公子被马车撞到了,却连个道歉都没听到,既然桃大人来了,这事就交给您来处理吧。”
虽然她不记得这个人的名字,却知晓他在户部任职,所以叫声“桃大人”应该还是不会出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