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白泠作势,就要去撞墙。
撞死了,看谁能给你治病!
凤白泠瞥了眼独孤鹜。
独孤鹜的手掌覆在膝上,修长的指轻敲着膝盖,迄今为止,他的腿都能正常行走。
“凤姑娘虽是一介弱女子,但颇有风骨,此事七皇子做的有失皇室体面。本官会向皇上禀明。风晚,你誊写一封退婚,让两人签字画押。从今往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风晚边誊抄边想,爷你的良心不会疼嘛,这位哪哪弱嘞?
“独孤……咕咚咕咚”
东方离急得直跳脚,可刚一动弹,就腹疼不止,吓得又连忙灌了几口牛乳。
两封退婚,在独孤鹜的冷眼旁观下签了字。
凤白泠冲着独孤鹜行了一礼,挺直了脊梁,阔步走出了宗人府。
宗人府外,凤香雪翘首期盼,等着好消息,最好是看到凤白泠血肉模糊被拖出来。
哪知道等了半天,只见凤白泠孤身一人走了出来。
“泠姐姐,你没事?”
凤香雪错愕不已,再看凤白泠那模样,别说是血肉模糊,就是头发丝都没乱一根。
“怎么会没事,宗令大人判我与七皇子退了婚。”
凤白泠勉强挤出一抹笑。
那笑容,看在凤香雪眼中充满了苦涩。
凤香雪的心中狂喜,面上露出悲伤的表情。
身后,凤展连搀着东方离走了出来。
凤香雪忙迎了上去。
“七皇子,你怎么了?”
凤香雪看到东方离面如金纸,步履蹒跚,难道说,七皇子被用了大刑?
东方离指着凤白泠的背影。
“她……”
他刚一开口,肚子里一阵翻滚,呕的一声,呕吐物劈头盖脸全都喷在凤香雪的脸上、身上。
身后,凤香雪的尖叫声听上去分外悦耳。
雪风扑面而来,吹起了凤白泠的黑发。
她的眸里,一片冰冷。
“你们算计我没关系,可千不该万不该算计我的孩子和家人。这只是个开始,我做人有个规矩,人若犯我,我必斩草除根。”
她手一扬,将那封退婚撕得粉碎,丢在雪中,上了凤府的马车。
就在凤白泠的马车离开宗人府后不久,凤府内又是另外一番场景。
冬日寒风凛冽,公主府的内院里,一处厢房里门窗紧闭,房中四个角落都生着火炉。
空气沉闷的恍若凝固住了,屋内的丫鬟们都汗流浃背,可这时,她们谁都不敢擅自打开门窗。
一名嬷嬷跪在床榻边,苦苦哀求。
“公主,老奴求求您了,杨太医叮嘱过,您不可出房门。”
永安公主东方莲华挣扎着要坐起来。
她未满四旬,可流连病榻数年,原本姣好的容貌早已如枯败的花朵,失去了颜色。
她眼底发黑,双颊凹陷,脸上最让人侧目的还是她的唇,不似常人红艳,反呈淡淡的青紫色,她大口喘息,感到胸口如被撕裂了一般痛苦不堪,每一口呼吸都很艰难。
“为什么没人告诉我,阿泠回来了。”
她说罢,勉力站起身,可走几步,只觉一阵窒息,体力不支,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