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如此,她却并不想理会,直接把头埋到了舒御的怀中,耍赖一样地不起来了。
舒御目光扫过其余众人,随后声音低不可闻地叹了一声,揽住了小妻子,无声地包容她的小性子。
云袖宛如林间和狮子博弈不战而胜的小猫,恃宠而骄似的进一步环住了他的腰,在他的怀里充满依恋地来回蹭了蹭,带着浓浓的撒娇意味。
舒御伸手摸了摸妻子的乌发,默然无声。
舒夫人心思细致,敏锐地捕捉到两人的小动作,慈和保养有道的脸上笑意弥漫,自是欢喜小夫妻二人感情好。
而舒妤觉得女儿再抱下去就要睡着了,她走到两人身边:“言言,我们现在要开始做游戏了。”
宜言和明庭分开。
站在一侧的苏永峥黑沉沉的脸色总算好看了一点。
他旋即快步走上前一手抱起女儿,走到桌案旁,指着桌上堆放的东西对宜言说道:“言言,来猜一猜这些都是谁送的。”
他原本冷沉的语调放得很轻,带着柔和的笑意,满满都是对宝贝女儿的呵护宠溺。
宜言被苏永峥抱着,点了点头,眼目视线宽绰。
桌案上最先入目的是颜色醒目的帽子和鞋子,宜言小手圈着爹爹的脖颈,笑眯眯地答:“这个帽子是外婆送的,那个鞋子是舅妈送的,言言猜的对不对?”
宜言向云袖和舒夫人望去,欢快的眸光流转,如熹微晨光般明亮,带着三分柔软的希冀。
舒夫人笑着颔首。
云袖则是从舒御怀里探头探脑,笑嘻嘻的,结果自然不言而喻。
宜言趴在苏永峥胸前,糯糯地讨巧道:“因为外婆以前送过鞋子,而舅妈以前送过帽子,所以现在换着送呀。”她欢快地扑腾着,来回晃呀晃。
苏永峥抱紧女儿不安分的小身子,随即扬起笑,轻声道:“嗯,言言真厉害,那我们来继续。”
宜言复又指着那个笔洗道:“那个一点、一定是舅舅送的。”软软的语气是极其肯定、不容置疑的。
屋内其他人都是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倒是温韫在一旁很是不解,向淮扬询问着原因。
淮扬眉角飞扬地笑道:“从妹妹抓周选了舅舅的砚台开始,舅舅每年给妹妹的生辰礼都是一些房用具。”
他一一数着:“紫毫笔、楠木笔架、白玉镇纸、竹雕臂搁、描金墨匣,再到今年的瓷笔洗,舅舅非把一整套的房用具送完不可。”
他无奈地接言道:“幸好妹妹虽然年纪小,但确实喜欢,保存得很得当,一直也没有什么毁损。
“要是我,这等于是在年年不停地催着我读,那我可真是受不了。”淮扬撇撇嘴。
温韫有些吃惊,不料到这样受尽娇宠的女孩竟是个喜爱纸砚墨香之人。
他看着桌上自己准备的礼物,心下有点忐忑,清隽的眉间轻微蹙了一下。
宜言乖软的声音复响起:“那个小机关是姨姨送给言言的吧。”
她左点一下脑袋,右点一下脑袋,眯着清澈明亮的杏眼笑看向舒妤求证。
舒妤抬手将耳畔落下的鬓发挑至耳后,莞尔一笑道:“这也很好猜。”
清吟近日为求亲事宜所扰,无暇抽身,仍是如往年般早早派人送寄了礼物。
宜言明显也是习惯了姨姨的缺席,踢着小短腿接着猜了下去。
“那个白白胖胖的鱼和粉粉的球球是谁送的呢?”宜言嘟着粉润润的嘴巴,歪着脑袋开始冥思苦想。
左想右想之后,她鼓起白软软的腮帮子,正打算凭运气来乱蒙一下,视线无意间对上温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