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信郑晓樊还会顺着自己的话往下问下去。
果不其然，郑晓樊不再言语伸出右手停在脸盆上空。
淡蓝色的灵力包裹住郑晓樊右手，旋即脸盆中便凭空生出清水，和一般的水不同，由郑晓樊灵力凝聚出的水亮晶晶的。
这一幕背过身的金焱没有看到，他若能看到定会直呼自己懂这其中的科学知识。
不就是提取空气中的氢气和氧气结合成h么？
郑晓樊将毛巾放进水里洗了洗拧干擦拭起满是血渍的身子，现在的条件还不足以让她洗个干净澡，只能暂时擦净血渍。
待得雪白的毛巾变成血色，郑晓樊将红色的毛巾放入盆中轻轻搓洗了两下，再取出来又变回了白色的毛巾，更加奇异的是脸盆中的水依旧透亮见底。
这可要比任何洗衣粉效果来的更加明显，如果金焱再看到这一幕眼珠子都能瞪爆，毕竟就以他脑子里的科学知识储备还没法解释这种现象。
短短几分钟的功夫，郑晓樊便擦干净了身子换了一身崭新的言灵院院服，待得她再把乱糟糟的头发洗净后才允许金焱可以转过身来。
给自己打扮好后，郑晓樊开始拆除沈月双手手腕上的绷带同时闲聊道：“沈月脸上的妆你画的？”
“水平不错吧？”金焱有些洋洋得意的应道。
“庸脂俗粉而已，以她的姿色用这种东西就是画蛇添足。”郑晓樊一边说着一边白了金焱一眼道：“你救了我的命，给你相应的报酬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我这里三本天阶抄卷功法。”
随手将从沈月左手手腕上拆下来的绷带扔到一边，郑晓樊拿出三本功法用一股柔和的灵力托着飞到金焱面前，顺手也将一瓶粉末状的药剂取出撒在沈月断腕处的伤口上。
所谓抄卷，就是当持有者打开参悟一遍后就会变成一卷空白的卷轴。
就算是郑晓樊也拿不出三本原卷天阶功法，言灵院也不会把原卷拿出来供学员们参悟。
“从左到右是金、木、水，三种属性的天阶功法。金系功法偏攻击、木系功法偏辅助疗伤、水系功法偏柔绵的防御。”
考虑到对方未必会把这三卷天阶功法尽数参悟而是有可能卖掉，郑晓樊才把每道功法的大致方向说给金焱听。
“知道了，谈谈正事吧？”将三卷功法收入储物袋中，金焱话音刚刚落下，沈月便缓缓睁开了眼睛，这时郑晓樊也正好将粉末撒完。
“这是哪里？”沈月舔了舔嘴唇下意识地四下望了望。
当她看到金焱幻化的石虎以及郑晓樊时，有些黯然失色的眼睛逐渐恢复了一些神采，眼睛也睁大了一圈。
“我的手”感受不到五指的沈月抬起手臂，可她刚要看到手部的情况却又快速将手臂放了下去。
泪水夺眶而出，沈月死死的抿着嘴唇，鼻孔一收一缩似是在强忍着不让情绪爆发出来。
不用去看，昏迷前的一切她都已经回想了起来，她也不敢去看现在双手处的情况。
“对不起”
金焱那带有深深歉意的话语如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棵稻草，让沈月失声痛哭起来。
失去双手对普通人的打击无异于是毁灭性的，而对于修士来说或许还好一些，但也没好到哪里去。
沈月的灵能也多亏是抽象化增幅型灵能，要是换做具象化攻击型灵能，那她基本上就可以和修士圈子告别了。
郑晓樊鼻尖同样有些发酸轻轻俯身抱住沈月安慰道：“放心，我会让纪凯那个王八蛋付出百倍的代价。”
随手布下一道防止偷听的简易灵阵将金焱隔绝在外，金焱也没有不识趣地让郑晓樊撤去灵阵，他更没兴趣打听郑晓樊究竟想和沈月聊些什么才把他隔在外面。
但光靠看，金焱就能看出沈月的情绪逐渐平复下来，这对他来说就够了。
默默的点上一根烟靠着墙壁坐了下去，金焱心中开始计划起接下来的事情来打发时间。
约莫半个小时的功夫，郑晓樊便撤去了灵阵，此时的沈月也彻底收起了眼泪。
虽说有些不合时宜，可把妆都哭花了的沈月就像是一个小花猫，让金焱心底感到有些好笑。
但他受过严格的训练，无论有多好笑，他都不会笑。
也不会有除非忍不住的情况发生。
郑晓樊扶起沈月的同时对金焱说道：“具体情况我都了解了，听沈月说你的头脑很机灵，对于眼下的情况，你有没有一个比较详细的计划？”
金焱直了直腰板，一本正经地应道：“有是有，但是在这之前，我需要知道一些情报，这关乎到接下来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