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慕莘将城内几处打井口指点完毕,在屈州众百姓的膜拜欢呼声中返回四方客栈。而此时的武曲星君和慕莘,一个柔情满溢,一个粉面含春,早已如胶似漆,恨不得黏在一处了。
“这位是慕莘姑娘,这位是武曲星君。”见四周终于无人,连曲星君也早不知躲去了哪里,青筠终于找到机会,凑上去给他们做正式的介绍。
“原来你竟是勇武第一的武曲星,果然名不虚传。”慕莘眼中除了对英武男儿的欣赏,更多了对天界神君的崇拜。
“武曲星君一向眼光高,品味好,要得他青睐是很难的。”青筠连忙帮衬吹捧。
“也不难。”见慕莘露出自惭形秽的表情,武曲星君连忙反驳,“其实要得我青睐很容易,只要满足几个条件。”
“什么条件?”慕莘满怀期冀地问。
“第一,衣服不要穿得招蜂引蝶,你这样的就合适。”武曲星君看着慕莘干净利落的箭袖,“第二,面相要国泰民安,下巴不要太尖,颧骨不要太高。”
“嗯。”慕莘摸了摸自己圆润的鹅蛋脸,笑着点头。
“第三,一心一意,清清白白,绝不仗着是女人就占便宜。”武曲星君看着慕莘频频点头,眼中含了笑意,“第四,顾全大局,哪怕心里不赞同,表面上也会给男人面子。”
“我可没有不赞同!你说的我都赞成。”慕莘连忙举手自证。
“还有第五,”武曲星君道,“手不能凉,否则宫寒不好生养。”
“你试试就知道了。”慕莘说着,羞答答地抬起了一只手。
武曲星君这套对女人的评价标准,青筠已经不想再听下去,偏偏落在慕莘耳中倒十分顺遂合理。她没眼看这两人勾勾搭搭,趁他们都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存在,偷偷转身离开。
让武曲星君为女子动心——青筠接到这个差事时以为难如登天,没想到有了玉衡星君的庇佑,竟然易如反掌!趁着周边的百姓应慕莘的要求,全都跪在地上向玉衡星君感恩祈福,青筠也扑通跪下,双手合十眼含热泪: “神通广大的玉衡星君,以后我真正是你虔诚的信徒了!求你老人家日后继续保佑,我迟早会和曲星君一起帮助你重回天界!”
青筠在天界近百年,见惯了上神们的推诿拖延,好吃懒做,事不关己,像玉衡星君这样办事效率奇高的神仙从未见过。可惜这么好的神仙,怎么就销声匿迹了呢?
按捺不住好奇心,青筠回到四方客栈,厚着脸皮敲开了曲星君的房门。
早在慕莘带领屈州官民去寻找水源的时候,曲星君就溜回了客栈。此刻他正恹恹地半躺在床上,见青筠进来只略微抬了抬眼皮:“事情还顺利吧?”
“听听外面那些膜拜玉衡星君的声音,你就知道了。”青筠懒得描述慕莘的风头,关上房门,将外面的欢呼祝祷之声隔绝在外,“好多百姓还在向知州请愿,要给玉衡星君塑金身、造神庙呢。”
“让他们别浪费人力物力了,无论什么神庙、金身,没多久都会被天界销毁的。”曲星君道,“信仰玉衡星君最好的办法,是将她的神名供奉在心里。”
听他这么说,青筠更好奇了:“迎神赛会上,明明有些天界根本不存在的神仙也在享受香火,天界并未干涉。那玉衡星君究竟是犯了何事,天界竟然严禁凡间继续供奉祭祀?”
“其实传令凡间不让祭祀玉衡星君的,只有一位上神,那就是蓬莱城的白素元君。”曲星君推开房门,避重就轻地回答,“白素元君与玉衡星君有私人恩怨,所以致力于在凡间破除玉衡星君的信仰。”
“什么私人恩怨?连天帝也不管么?”青筠觉得匪夷所思。玉衡星君必定犯了什么罪过,否则就算白素元君地位崇高,也不能这么肆无忌惮。
“这种事,天帝才没有兴趣。”
“那天帝对什么有兴趣?”青筠回想起见过天帝的寥寥数面,他老人家总是一副疲惫麻木的神色,就像是——青筠脑子里快速搜索着一个贴切的词语——对,就像是生无可恋!
这个词冒出来,将青筠自己吓了一跳——天帝太一作为天上地上最尊贵的存在,怎么可能生无可恋?
“我又不是天帝,怎么知道他对什么感兴趣?”曲星君脸上现出疲惫的神色,显然是被青筠追问得生无可恋了。
问了半天,还是问不出个究竟。青筠有些气馁,却又对曲星君打不得骂不得,只好道:“你后面打算去哪里?我若是在驭鹤司接了新差事,还能找你帮忙吧?”
“记住我教你的追踪术,只要你想找我,就能找得到。”曲星君不耐烦地朝青筠挥了挥手,“快回去领你的灵珠吧。”
“灵珠已经是我的了,暂时放在那里又跑不掉。”青筠磨磨蹭蹭不肯走,打算趁曲星君心神俱疲之际,多打听一点玉衡星君的内幕。
“谁说已经是你的了?”曲星君冷笑,“没错,现在看上去武曲是动心了。可他们两人相知甚浅,就算凭着一点桃花运强行看对了眼,谁知道什么时候脾性不投就分了?我劝你趁热打铁,赶紧去把悬红拿了才是。夜长梦多,再拖下去,难免会有变数。”
虽然明白这是曲星君的拖字诀,要从他口中撬出玉衡星君的隐情可不是件容易事,这番话还是让青筠哑口无言,果然生出了似箭归心。于是青筠也不再啰嗦,干脆利落地离开了屈州城,却也错过了接下来武曲星君和曲星君的如下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