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弘听到永河的声音冷下来,下意识就要请罪,直到他看到永河因为侧身而露出的耳后仿佛桃花盛开一般红了个彻底,他愣了愣——原来,公主不是生气,是害羞了;又原来,公主害羞不是脸红,而是红耳朵。
怪不得自己以前从未见过公主脸红,赵弘还以为是公主对自己无心,现在才方知道原是自己愚蠢,所以才既没有发现公主的脆弱不安,也没发现她对自己的种种不同。
发现这一点后,赵弘便不怕公主生气了,他捧着碗绕到软榻另一边,贴着永河坐下,“公主身体不适,哪能让你劳累?我端着碗就好。”
他从没哄过女子,因此动作间有些僵硬,但却没有半分退缩——公主主动调理身体要给他生孩子呢!由此可见,公主心里是有他的,既然如此,他作为男人自然要主动一些——回忆着幼时父亲哄母亲的样子,赵弘红着脸道:“公主……娘子疼我一疼,我手都举酸了,你便吃上一口吧~”
听到大驸马撒娇的话,心儿和连雾对视一眼,敛气息声,恨不得缩进墙角里,只希望大公主他们不要注意到自己。
永河虽然期望着和驸马的关系更进一步,但也没想到驸马会撒娇,这真是……她红着耳朵,觉得有些受不住,忙凑过去打算吃了那羹,好让赵弘住口。
谁知赵弘还有下一步动作。
他道:“哎呀,这勺子里的都冷了,我再给娘子盛一勺,娘子这次可不要推辞了。”
说完“啊呜”一口,又去盛下一勺。
赵弘觉得这次公主一定会吃的,以前他爹哄他娘,他娘都会红着脸吃下去。
但赵弘却不知道,僵硬的模仿是会出问题的,他因从未做过这种类似于情趣的动作——和公主共用一个勺子——动作有些缓慢,而永河为了让他住嘴却已经凑了过来。
于是,没了调羹的遮挡,永河直接亲上了赵弘的唇角。
两人都愣住了。
说起来他们两个已是多年夫妻,自然不可能没有敦伦过,亲吻更是……但刚才那个意外却有些不同,让他们都有些心神摇曳。
赵弘脸上热气弥漫,他张了张嘴:“公主……”
永河连忙退开,她绕到矮桌另一边坐下,借着帕子的遮掩抚了抚唇。
怕赵弘再说出什么惊心动魄的话来,她忙道:“我饿了,驸马既要伺候本公主用膳,便快些吧。”
赵弘看了眼永河与自己的距离,到底没有走过去跟她同坐——他爹喂他娘用饭时,他们便是坐在一处——只红着脸给永河喂了一整碗莲子羹并两块金乳酥。
等永河示意自己饱了,无论如何也不肯再用了,在一旁装隐形人的心儿和连雾才上前将矮桌收拾干净,一起退出了房间。
出门后,两人肉眼可见地松了一口气,屋里的气氛太缠绵,她们实在是待不下去了!
……
永河搅着手里的帕子,并不出声,她鲜少有如此安静的时候,既不嚣张也不跋扈。
赵弘偷偷看过去,正好对上永河含着水汽望过来的眼睛,只觉得骨头都酥了。
他觉得身体里突然有一股热气在横冲直撞,忍不住靠近永河:“公主累了吧,我送公主去床.上休息吧。”
说完不等永河同意,便一手扶肩一手搂腰将她抱了起来。
永河被赵弘的动作吓了一跳,惊呼一声,下意识搂住了他的脖子。
待身体稳住以后,她眉头一竖就要发怒,却在对上赵弘的眼睛后哑了声——驸马的眼神格外火热,就算是往日里他们夫妻敦伦之时,他也没用这种眼神看过自己。
罢了,永河想,便纵着驸马一回,他好不容易生了些胆气,若被自己发火一吓,让他如乌龟一般再缩回壳子里去,岂非得不偿失?左右也就一回,但望驸马今日男人一些,以后不再怕自己。
想到这里,她看了赵弘一眼,咬了咬唇,羞怯地闭上了眼睛。直到感觉自己已被放在了柔软的榻上,而驸马却一直没有动作,她才略带惊慌地睁开了眼睛。
大公主是什么人?
满长安无人不知她刁蛮任性、娇纵跋扈,便是在床榻之间,以前也是她掌握主导权多过自己。赵弘第一次见到永河柔柔弱弱地躺在自己身下,一副予取予求的样子,差点把持不住,好在他很快便记起永河身体不适,因此并没有失礼。
但永河竟然睁开眼睛,满含春.情地“邀请”自己,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如何控制得住?
赵弘毫不犹豫地俯身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