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眉毛竖起,厉腾眼眸间戾气流转,两个强势的男人对峙,谁也不让谁,冷空气流窜在鼻尖,齐叔与温安全对视一眼,无可奈何又别开眼。
各为其主,又能说什么,主子对峙,他们也站在了对立两面。
最后,终是小辈败下阵来,不过是谦让罢了,毕竟是他老子的老子。
“我给你一天时间,如果不放顾念回来,我们鱼死网破。”
薄长河气得脸上肌肉都在抖动:
“薄庭琛。”
第一次,老头子连名带姓地喊:
“你当真要为了一个女人,与我决裂?”
厉腾薄唇抿成冷弧,没说话,答案很明显。
老爷子遍体陡生心寒:
“行,看咱祖孙俩谁笑到最后。”
厉腾瞥了他一眼,转身离开,齐叔挥手,几名壮汉从外面进来,挡住了厉腾去路,温安全冲上去,没几下,就把几个壮汉全数放到地。
老爷子面色难看,齐叔正要让人追,薄长河出声制止:
“由他去。”
厉腾带着温安全扬长而去。
薄长河的脸,比冰块还冷,脸色急剧变化,嘴角抽搐了下,他赶紧捂住胸口,嘴唇变色时,齐叔已赶紧拿来了药。
伺候老爷子吃下。
待老爷子气息稍稳,他便劝道:
“老爷子,何必呢?”
“你把顾念弄没了,他会恨你一辈子。”
看刚才的情形看来,厉腾真会选择顾念,而弃掉整个薄家。
薄长河叹息一声,无可奈何:
“我栽培了他这么多年,眼睁睁看着他把一个女人看得比命重,比家族财力重,我不甘心,齐叔,晚上,让那边动手,把人押走吧。”
他看着添堵。
齐叔还想说什么,见老爷子心意已决,只得叹了口气,转身去执行命令。
厉腾迈出老宅,心烦意乱,气得一拳砸到了墙上,他站在屋檐下,脸色像调色盘,心头掠过千万种可能,最后,脑子里出现了顾念被割脖子的一幕。
他漆黑的瞳仁,收缩了又扩大,温安全站在旁边,洞察了他心里的变化。
提议:
“老总,从老爷子刚刚的神态看,不会妥协的,太太有危险。”
厉腾崩直嘴角:
“加快速度,天黑之前,务必要找到她的下落。”
临近夜晚,仍然没有顾念的消息,厉腾临窗而立,望着窗外最后落下的夜幕,心里七上八下,窒息的感觉,就要将他逼疯。
他不止一次看手机,手机的沉寂,一直拨动着他的情绪。
这种蔓延在骨子里的失望,似千刀凌迟,他抹着自己的头发,用长指挑着,一根又一根,心烦意乱。
“爹地。”
“爹地。”
两个宝贝推开虚掩的门,直接跑进来,抱住厉腾大腿,一边一个,哭得唏哩哗啦,厉腾长目,看着两颗幼小的头颅,喉头哽咽,他张了张唇,竟然没办法说出一个字。
兄妹俩像是意识到了父亲心情凝重,哭了会,擦着眼泪,抬起头,眼巴巴地仰望着厉腾:
“爹地,妈咪是不是不回来了?”
小团团率先问。
薄时予跟在后面:
“妈咪,这么久没消息,我们真的很担心,爹地,我们知道你也着急,但是,我们忍不住才来问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