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没伺候过人的易柔静,看着被易伟良扶到床上躺下的,所谓喝醉酒的丁安城,叹了口气。
“小妹,你歇着,我来给他擦。”易伟良可见不得自家妹子伺候人,去打了水,拿了布巾过来。
“酒量可真浅,还没喝几杯就这样了,我都没发力呢。”易伟良嘀咕道。
“做什么把人灌醉。”易柔静无语道。
“上次回门来家里的时候他多嚣张,我看不惯,这次给个下马威报仇,也是给你出口气。”易伟良咧着嘴笑。
“不过这小子这次态度可真好,我怎么说都不生气,还笑着给我陪脸,小妹,怎么回事,这小子是不是喜欢你喜欢得不得了。”易伟良双眼发亮问道,眼底满满都是关心。
易柔静失笑,她可不知道,不过听了这话心脏倒是不受控制的加速跳动起来。
“三哥,人可比你大,叫什么小子,还有下回可别这样了。”易柔静拿过易伟良手里的布巾给丁安城擦脸和擦手,易伟良帮着给丁安城脱鞋。
“这就护上了,看来这小……家伙对你可以啊。”易伟良笑眯了眼,“我就知道我小妹是个有福气的,你长这么好看,心地又这么善良,傻子才不喜欢……不对,就算是傻子也会喜欢你的。”
“伟良你还呆在里面做什么,还不回自己屋里去。”刘慧兰见自家小儿子跟蜡烛似的插在女婿和女儿房里,忙不迭把人带了出来。
易柔静低头笑弯了眼,拿着布巾往丁安城脸上擦去,不过一转头就对上了一双睁开的深邃眼睛,眼底带着笑意且没有丝毫醉意。
易柔静眉眼一挑,“装的?”
“不全是。”丁安城笑着坐起身,拿过易柔静手里的布巾自己简单擦了擦,“岳父珍藏的那酒后劲可不小,我也喝了不少,足足六杯。”
“我再不醉,酒空了不说,岳父他们几个也该喝多了。”丁安城轻笑道。
“啧,那要我夸夸你吗。”易柔静啧声道。
“好啊,我想听。”丁安城放下布巾,直直看着易柔静。
仿佛眼底蕴藏着漩涡,把人直往里吸,易柔静严重怀疑这货是在使用美男计,慌得转身就要逃走。
丁安城右手一拉就把人拉坐到床上,自己再往前坐点,人就在自己怀里了,这还不够,双手一绕一环,就把人锁住了,“刚刚三哥擦得可用力了,你就不一样,轻轻柔柔的,我很喜欢。”
易柔静脸蛋儿一定红了,眼神也无法定住,胡乱游移着,后背滚烫,身前又是有力的围堵,她挣脱不开。
“你,你,你不睡觉?”易柔静也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脱口就是这话。
“我们一起。”丁安城双手一用力就把人抱上了床,还直接放到自己的腿上,伸手就把易柔静穿着的绣花布鞋给脱了。
“诶,诶,我,我不打算睡……”回绝的话直接被堵住了,一股带着冷冽的酒香直窜入嘴,易柔静觉得自己好像是真醉了。
把怀里的人吻得晕头转向,丁安城才放过她,带着人就平躺下了。
“下午打算做什么?”低沉带着一丝沙哑的魅惑声音想起,让易柔静脑中不受控制的胡思乱想。
“嗯?”丁安城没得到回应,又轻咬了一口。
“你——”易柔静娇俏怒视,当然没有丝毫的威慑力。
“带我逛一逛你以前去的地方?”丁安城轻哄道。
以前去的地方,易柔静脑中一下子回想起来的是接壤着附近几个大队的青云山,就是她摘得灵芝和人参的那座山,只是那时候是从丁坪生产大队上去的。
青云山非常广茂,深不可测,以前原身跟着外公刘庆海从万塘生产大队上去过,辨认草药等,但也都只是在边缘位置,不过有一次进的比较深,到了一处小木屋,是刘庆海自己搭建的,算是两人的秘密基地吧。
易柔静没想到原身印象最深的地方竟然是山上,除此之外好像就是万塘生产大队和新塘生产大队了,但没什么值得去的地方,毕竟外公外婆已经去了,刘慧兰又是独生女。
当初多少人劝刘庆海过继一个孩子,以后也能有个摔盆的,本来就快同意了,结果特殊时期到了,中医成为敏感的职业,这事就不了了之了,可刘庆海过世的时候,不少亲人想分一杯羹,硬是要推自家的男丁给刘庆海摔盆,也有继承家产的理由。
反正最后当然是没得到什么好处,但刘慧兰跟娘家那边算是彻底断了来往了。
“我们去山上逛逛?”易柔静自己也想再去一趟小木屋,她记得里面好似有外公藏起来的不少东西。
“爸、妈,我带丁安城去附近逛逛,晚些回来。”易柔静跟易顺银和刘慧兰打了招呼。
“妈,外公家的钥匙给我一下吧。”
“别跟那些人打招呼,知道不?”刘慧兰叮嘱了一句,因为有丁安城在她也放心,就把钥匙给了。
易柔静让丁安城骑上自行车带着她,两人往万塘生产大队去了。
正是中午休息的时候,去的路上真没见到几个人,到了万塘生产大队,易柔静按着记忆到了位于山脚下的一处砖瓦房,拿出钥匙打开门,把自行车推进去。
没人居住的院子干净的异常,易柔静知道定然是家里人时常会过来收拾,屋里的摆放跟自己记忆深处的一模一样,只是原本生动的人物此时已经成了挂在堂屋墙上的黑白照片。
“丁安城,那是我外公和外婆。”照片里的人模样很是年轻饱满,嘴角都带着和蔼的笑意。
“外公、外婆,我是丁安城,是阿静的丈夫。”丁安城一本正经的介绍了自己一番。
易柔静看着格外认真严肃的丁安城,心里有一个想法,或许这人是真的想跟自己过一辈子。
“想什么这么认真?”易柔静走神的厉害,丁安城都走到自己面前了,她才回过神。
“我带你去山上,我跟外公的秘密基地。”易柔静难得神情严峻道,她或许本来一直存着她不是原身这个想法,以后要过自己的日子,但现在有些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