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出现在医院,难道是陆竟池把她放出来了?
想到他毫不留情将她推进去的模样,那张冷漠的脸,现在想起来她都还觉得陌生。
江澜没有在医院多待,她掀开被子便下了床,正愁怎么回去的时候,遇到了缴费回来的司央。
司央怔了怔,“你怎么下床了?”
江澜摸了摸兜,手机好像落在别墅里了。
她试图用手语和司央交流,但司央看不懂,他只是大致猜测:“你是要回去吗?”
江澜其实是问她怎么到医院的,不过好像也无所谓了,反正他看不懂。
她点了点头。
司央看了眼手里刚办的住院单,叹了口气,“好吧,我送你回去。”
司央收起那些单据,开车将她送回去。
只是刚到门口,两人都看到了前面停着一辆宾利,车子没熄火,后面的灯还亮着,仿佛在等着什么人。
司央脸色不太好看。
因为那是陆竟池的车。
江澜扭头看了眼司央,后者沉默了片刻,说道:“我先下去。”
江澜肯定不能让他自己过去,她赶紧跟在后面下了车。
来到陆竟池的车前,他车窗没有关,正坐在里面抽烟。
“竟池,江澜我给你带回来了,你……”司央话还没说完,陆竟池转头看过来,凛冽的眼神硬是打断了司央的话。
陆竟池也没说话,他手指弹了弹烟灰,随后将那个烟头扔在了地上,打开车门走了下来。
江澜感受到两人之间微妙的气氛,她走到陆竟池身边,拉了拉他的袖子。
陆竟池侧头看了她一眼,眼神没有温度。
“你先进去。”
江澜比划道:是司央救我……
“江澜!”陆竟池打断她的动作,他嘴角露出一丝讥讽,“他救了你,你要不要给他颁发一面锦旗?”
江澜手僵在空中,看着他眼底的嘲弄,她默默地垂下了手。
司央道:“竟池,你不知道江澜有幽闭恐惧症吗?”
陆竟池神色不变,他瞥了眼司央,嘴角扬起一丝没有温度的弧度。
“你倒是清楚的很。”
司央愣了愣,他没话说了,叹了口气,“好吧,你的家事我不参与,江澜刚从医院回来,你自己应该晓得分寸。”
他说完,转身回到自己车上,开着车扬长而去。
司央在答应司凝的时候,他就猜到会有这些事。
今天是个阴天,这会儿才五点,天已经黑下来了。
别墅门口的灯已经亮起,有几只小飞虫绕着灯罩外,仿佛在寻找通往光亮的缝隙。
江澜垂眸站在陆竟池身边,他盯着她看了她片刻,什么都没说,转身进了别墅。
她默默地跟在他身后,一前一后来到客厅里。
陆竟池停下脚步,他忽然停下脚步,江澜也恰到好处的停了下来,避免了撞上他。
他转过身,注视着江澜的脸,她的头发乱糟糟的,脸上还有些污渍。
她低头沉默着,没有任何动作。
“医生怎么说?”
江澜缓缓抬起头,对上男人的目光,他好像只是随口一问,并不是真的关心她,也忘了是谁把她关进去的。
什么幽闭恐惧症,他根本就不在意。
江澜迟迟没有任何动作。
陆竟池眉头微微一蹙。
江澜抿了抿唇,眼中闪过一抹水光,她扭开头不去看他。
陆竟池捏着她的下颚,将她的脸转了过来,“委屈了?”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讥诮,不是真的在乎她委不委屈。
江澜掰开他的手,比划道:我们离婚吧。
陆竟池目光一寒,“你再说一遍?”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出现在医院,难道是陆竟池把她放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