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到兰家楼下已经是五点，这个点还有不少老爷爷在广场上下着棋。兰皎见着小区门口正出摊的蛋烘糕，挥了挥手。
“张婆婆！好久不见出摊啊！”
张婆婆看见兰皎笑着，将摊子停下：“皎儿，是好久没出摊，我前几天腿疼，今天好些就出来了。要吃个什么？婆婆请你。”
兰皎摆了摆手，拒绝道：“这可别，过年我才收了红包的，有钱。”
说完摸了摸身上，似乎想到这个包里没放零钱，她抬眸问身旁的周既同。
“你带零钱了吗？”
男人愣了愣：“车上，我去拿。”
“好，谢谢了。”
张婆婆嘴上还说着不用钱，可周既同已经先走。她叫不住人，只好叹气：“哎呀，别麻烦了嘛！婆婆请个这个还是可以的。”
“车子就在前面的，不远。”兰皎解释着，又垂眸看着摊子上的配料：“婆婆我要个老干妈还有酸豇豆的。”
“好嘞。”张婆婆起火下面糊，一边瞧着人问：“才忘问了，那帅哥是哪个？听你徐孃孃说你耍朋友了？”
兰皎讪讪一笑：“我们今天去领证，已经不是男朋友了。”
张婆婆和兰皎外婆相熟，自然也知道有相亲的事，询问：“领证？这是你外婆说的哪个？”
兰皎点头。
张婆婆：“这模样也成嘛，看着是个好孩子。”
两人正聊着，周既同取来钱包交给兰皎。
兰皎从一钱包里取张二十和十块，放在摊子上，又将才做好的蛋烘糕递给周既同。
“吃过吗？蛋烘糕，这个馅巨好吃。”
周既同摇了摇头，这确实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小吃。
他敛眸瞧着装蛋烘糕的小纸袋子有些小，不太好腾出手来接。身旁人似乎也发觉了这点，兰皎急于让人试试，直接将蛋烘糕凑到人嘴边。
在兰皎期待的目光，他咬了一口。是又甜又咸又辣的味道，外面是酥脆绵软，内里的酸豇豆裹着辣椒丰富了口感。
她连忙问：“好吃吗？”
周既同发现小姑娘就喜欢这种很杂口感的东西。但他第一次吃这种咸甜辣味，有些不好评价。可在兰皎的目光下，还是点头。
“可以。”
兰皎没发现到周既同微微蹙起的眉，心里自认为安利成功，又朝张婆婆说：“再要个才的味，还有玉米沙拉和碎辣椒土豆丝。”
张婆婆将这一幕看在眼底，笑弯了眼。
等全都做完装好后，兰皎才和周既同和张婆婆作别住家走。
才进电梯，兰皎说：“谢谢才专门跑一趟。”
周既同按了电梯楼层，轻声回。
“才不是已经说过一次，我觉得我们之间不用说这些。”
他的声音很轻，是一如既往的清醇。
“一码归一码。”兰皎又咬了口蛋烘糕，才慢慢解释：“张婆婆夫妻费了大半辈子的积蓄，给两儿子在市中心一人买了套房子结婚。”
“结果两儿子结婚后认为两个老人是累赘，把赡养的义务推来推去。几年前张婆婆老伴去逝，就更变本加厉。张婆婆为了不成累赘，这么大岁数还天天出摊。”
说到这，兰皎更气了：“还有张婆婆不是没微信嘛，摊子上的收款二维码还是她二媳妇的，听我妈说人收了钱也不给张婆婆。”
看着人忿忿不平，周既同正想着怎么宽慰她。下一刻只听小姑娘说：
“还好张婆婆生意不错，社区又出面调解让两儿子每月各出六百块，不然真是要被气死了。”
电梯门打开，兰皎先一步出门，示意周既同快跟上。
才进家门，屋里是兰景正在沙发上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