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坟头烧了纸,大哭了一场,怀揣着万墓迷踪和8000块的清偿补助款,离开了生活了二十几年的老屋,去了西京城混饭吃。
刚一下车,走了没多远,迎面走来了一个穿着朴素,农民打扮的人,肩膀上背着一个包袱,神色匆匆。
擦肩而过的时候,不小心碰了一下肩膀,他哎呦一声,包袱跌落在地,发出“铛”的一声脆响。
“小伙子,你不能走。”老农使劲拉着我的胳膊说。
打开包袱一看,里面是一堆破碎的瓷器碎片,老农见状,踉跄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停的拍着大腿。
“我儿子得下了瞎瞎病,准备把这祖传的瓶子卖了,给我儿子看病,这下可好,全完了,我的命咋这么苦啊。”
“对不起,大爷,我不是故意的,多少钱我赔给您就是了。”
老农看了看那一堆瓷器碎片,又抬起眼皮看着我,露出了为难之色。
“我也不懂行情,不知道这瓶子值多少钱,这样吧,你跟我去一趟朱雀大街的古玩街,找个人掌掌眼。”
老农说着,一手拎着包袱,一手拉着我的胳膊去了古玩市场,立刻就围上来了不少人,老农说明来龙去脉,让现场的热心人给掌掌眼,估个价。
一个胖子扒开人群
,自告奋勇站了出来,弯腰捡起一块碎片看了起来,逐渐露出吃惊之色,当即提了提裤腿,蹲在地上又仔细检查了一番。
“太可惜了,这是乾隆御制粉彩镂空八仙拜寿八方瓶,简直是暴殄天物啊。”
老农却一头雾水,欠着身子,问了一句:“能值多少钱?”
胖子伸出了一个又粗又短带着金戒指的手指。
“一万?”
胖子晃了晃手指。
老农有些吃惊:“难不成十万?”
胖子又晃了晃手指。
老农张大嘴巴:“我的爷啊,一,一百万?”
胖子再次晃了晃手指,看着老农摇了摇头。
“你们这些农民,脑袋里全是苗呀根呀的,没见过大世面,实话告诉你,保守估价一千万。”
老农身子一抖,使劲拍了一下大腿面子。
“老天爷啊!”
我的血压也跟着直线飙升,眼前一黑,差点当场气绝身亡。
老农揪着我的衣领,死呀活呀哭喊个不停,非要让我照价赔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