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这么多突发状况,萧霖只觉得度日如年,分分钟都是如此的漫长,可实际上也就是几秒钟的工夫。
等到她一身泥粉子、灰尘、砖渣和雨水混合的糨糊闯入四楼的时候,背后还扛着枪的偷袭者正手忙脚乱的尝试着开天台的门。
萧霖是再次踹碎了窗子把自己个儿丢进来的,动静不可说不大,那个偷袭者下意识的回头,刚看了一眼就浑身僵硬了。
骂了隔壁的,来之前没听说天台锁了啊我操!
为了能永除后患,田野也算是蛮拼了,还专门偷着给手下准备了比较适合偷袭的枪,不过这枪有个不大方便的地儿,那就是又长又沉,逃命的时候必须得扛着,这可不就坏事儿了么。
扭了下之后发现天台的门被锁了,偷袭者一边狂骂田野的八辈祖宗,一边慌里慌张的想解下枪来来硬的,哪成想萧霖她这么快就追过来了啊!
几次三番的有门不走走窗户,太过霸气的路线也让萧霖略挂了点彩,露在外面的四肢和脸颊多多少少被划伤了点,脏水渗进伤口,丝丝的疼。
不过她依旧没闲情逸致搭理这点小事儿了,满心满眼都是眼前这个合该千刀万剐了的混球!
许是觉得胜券在握,瘦瘦弱弱的小姑娘死死盯着目标,就这么带着满身的玻璃渣子,一步一步缓缓而来,走的真是说不出的霸气侧漏。
因为连续的剧烈运动,黑压压的头发稍嫌凌乱,有几缕散下来,合着雨水贴在脸上,酷似水鬼。
也不知是刚才爬墙还是翻窗的时候,萧霖的额角被划破了一块,雨水一冲,丝丝缕缕的鲜血就这么顺着流下来,她也不擦,任凭血迹蜿蜒,真是特别的阴森鬼魅,偷袭者看着就觉后脑勺一凉。
自己接的是个多棘手的活计,偷袭者来之前就有所耳闻,但是没办法,田野给的价太高了,许下的承诺也太诱人,他没忍住。
刚才一枪没打中的时候,他心里就已经七上八下,警铃大作。越棘手的目标就越得一次成功,因为他们太难缠,一旦不能一次性搞死,那么下次再见面的时候,很可能死的就得是自己了。
容不得失误。
而眼前这个活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追击者,也活生生的印证了这条结论。
要么不搞,要么就请你一定在第一次动手的时候就搞死他们,因为你很难再有第二次机会了。
偷袭者也是身背命案的狠角色,虽然临危,倒也不惧。他竭力让自己不去注意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就朝这边走过的萧霖,超常发挥,枪也不解下来,从自己背上抓了枪口就朝着门锁开了一枪。
消声器都没来得及装,巨大的后坐力加上在耳边响起的声响,登时就把偷袭者震得头昏眼花,胸口一阵翻江倒海,身上更是有几个地方跟糊了似的。
门开了,偷袭者站都站不稳,踉踉跄跄的直接撞了出去,萧霖一阵小跑,甩手就把斧头劈了出去。
要说偷袭者也有几下子,也算是身经百战的进化者,如果在正常情况下,没准儿还真就能躲过去,可眼下他毕竟已经失了阵脚,头也昏了,眼也花了,甚至连最基本的直立行走都快走不成了。他听到背后有动静,拼命想要避开,可是心有余力不足,要害是避开了,张着的胳膊却没躲过这一劫。
“啊!”
一声惨叫,偷袭者抱着仅剩下一半的右臂摔倒在地,身下迅速染出大片血色。
追过来的萧霖没有半点的同情,抬起一脚就踩在他背上,将他身上的骨头踩得爆豆子一样“悦耳”,见脚底下的人又吐了几口血,便直接拎着那两条腿,就这么拖死狗一样将人拖到天台边缘,然后眼皮不眨一下的丢了下去。
干脆利落。
她往下面扫了一眼,看着地上扭曲的不成人样的尸体,冷哼一声。
言语攻击或是一点点施虐什么的听着爽,其实都非上上策,抓紧时间永绝后患才是真实惠。
对方的枪就是挂在肩膀上的,胳膊断了,枪也就甩出来了。
萧霖过去捡起来看了下,发现还能用,而且里面的弹夹还有一大半,就跑到四楼,对着下面的003喊了两嗓子。
“解决了?没受伤吧?”听见萧霖的动静,003也是松了口气,不管雨水会灌进去,仰起脸对着萧霖就扯开个灿烂的笑容。
萧霖把枪丢给他,“应该还有别人,你先把枪放下,马上上来!”
两分钟后,斧头二人小组汇合,又去三楼找了大部队。
去的时候,直接光着膀子的领队正在发飙,身上的肌肉油光发亮,黑红的脸上青筋暴起,唾沫星子漫天飞舞,声震四野,“妈了个巴子的,康静航那牲口呢?!还有那个杜元彬!人呢,人呢?!”
喊完了又看见姗姗来迟的萧霖和003,顿时又是一通火气,眼睛瞪得像铜铃,“你们他娘的滚哪儿去了?!不是早上来了么!”
萧霖和003瞅了眼地上横七竖八躺的几只丧尸尸体,大约明白了这厮为啥火气这么大。
能不大么!一共就12个人,留下四个在下面接应的,结果一掉头就发现少了俩,本以为至少会有四个在上面接应的,结果倒好,自己反倒是第一个到的,上面角落里竟然还有五只丧尸蹲窝等着!
这他娘的是出的什么狗屁任务!
跟领队一起行动的正是苏江河这倒霉催的,看那锅底一样的脸色,估计已经被尽情的喷过了。
他一听康静航和杜元彬一起不见了,心里顿时一咯噔,琢磨着,这俩人最多能回来一个就不错了。
不过最好是一个都别回来,操他娘的,眼不见心不烦,都不是什么善茬子,早死早超生!
但是这操蛋的,你们有什么恩怨情仇就不会完成了任务再解决啊!哪怕是打得胳膊腿儿乱飞呢都没人管,还有没有一点儿的大局观和自觉性了啊!
要说苏江河也是被几头的破事儿弄疯了,不然,正常人哪能对那俩家伙抱什么期望呢。
电梯早就不能指望了,一点点的往下搬太费时间,也不安全,领队就让下面两辆卡车停在正对窗下的位置,他和苏江河用事先准备好的钢索把仪器简单的包裹了下之后就给从窗户吊出去了。
仪器太大,窗子不够宽,还是现把墙砖给敲掉了一圈。也亏得是豆腐渣工程,不然光是凿墙还不得花半天时间啊。
虽然这里只是三楼,不过真操作起来也实在费劲。
仪器太精密,领队和苏江河也都不大懂这玩意儿,生怕给弄没了什么重要部件,也不敢乱拆,除了那些一眼看过去能分开的,都给这么保持原样给用钢索缠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