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多前赵燕的丈夫在上班时突然腹痛晕倒,去医院检查时已经是肠癌晚期,没过三个月赵燕的丈夫就死了,赵燕一个人操办丧事,伺候公婆,直到今年2月份公婆相继离世,赵燕同样等办完了丧事,开春一个月后一个人带着七岁的儿子准备来金域县投靠亲戚,没想到在火车站买票的空隙,一直紧紧跟着自己的儿子不见了,赵燕报过警,但是派出所查了几天一点线索都没有,赵燕却收到了恐吓信还有一枚带血的指甲。
赵燕认识那枚指甲,是她儿子的,儿子小时候贪玩,有两根手指指甲被石头砸到过,指甲和其他指甲不一样。赵燕几近崩溃,按照信上的电话拨打过去,对方说再帮他们带几个小孩过来,她的儿子就能平安回家。
事情经过大概就是这样,艾玉荷继续提问:“你骗走了几个孩子?”
“就,就一个,那个小男孩是我在垃圾场带走的,是个孤儿,没有父母也没人关心他,我就趁着机会把他拐走了。”
从审问的时候赵燕说的一直是男孩,难道人贩子现在拐小孩还分工拐了?
“你们人贩子拐小孩还分男孩女孩吗?为什么你一直说的都是男孩?”
赵燕摇着头:“不知道,他们只告诉我,让我带几个戊子年出生的男孩给他,他就放过我儿子。他们说带男孩就行。”
艾玉荷和警员察觉这不是普通的拐卖案,可能背后的真相比拐卖还要恐怖。
艾玉荷问了赵燕儿子的生辰,丁亥年,早了一年,这么看赵燕的儿子暂时没有生命危险,那些人还要用赵燕儿子的性命,来威胁赵燕给他们办事。但是罪犯有很大可能会杀人灭口,现在留着孩子,是因为他们的目的还没有达成。
艾玉荷告诉赵燕:“你还有利用价值,你儿子现在是安全的,可是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杀人灭口。我们一会儿把你悄悄送出去,你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继续跟着他们,我们的人会暗中跟着你,记住不要露出破绽了。”
“好好好!谢谢警官,谢谢!”赵燕鞠了几个躬,被警员带出去了。艾玉荷去会议室给大家说了下情况,小慧倒吸凉气:“怎么听起来好像什么邪教啊,只要男孩,还只要戊子年出生的男孩。”
“我以前看过一个电影,就是有个富商绑架了好几个同一年生的女孩,为了给他女儿换命。”
“对对对,我也看过。直接剖心脏,给我看得血压飙升!就差冲进去给他们带手铐了。”
“还有好多一样的电影,电视剧,说白了都是封建迷信惹的祸。”
艾玉荷扣了扣桌子:“现在最主要的是弄清那些人拐走男孩的目的是什么,还有,有多少男孩失踪了,全部统计清楚。”
“是!”
经过一下午的筛查,金域县近三个月失踪的孩子共有9个,男孩有6个,女孩3个,其中戊子年生的男孩就有个。
“这九个孩子,不管男女,尽力全部查清去向。”
“三个月,线索可能有误,而且人贩子不可能三个月了还没有任何动作,就算查,也不可能完全查清楚。”
“是啊,从孩子被拐,再被卖出去,中途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变化,卖到省内还好,如果到了省外,光是查清楚买家就要消耗不小的人力。”
艾玉荷垂眸看着桌子,他们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人贩子就像传销一样是一个组织,他们不会单独行动,更不会轻易留下痕迹。就像他们警察,有前线冲锋的,也有后盾。人贩子也一样,他们更懂分工合作,有时候一个孩子前一秒还在父母身边,下一秒就被拐走了,短短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造成两个家庭分崩离析。而这些小孩大多数一辈子都无法再和家人团聚。
一名警员说:“那些失踪的小孩,好像可以分成两批。第一批就是三月份初的那段时间,后面的就是一个月前,也就是赵燕定居在金域县的半个月后。” 小慧忙附和:“没错!一个月前失踪的孩子都是男孩,就是那个戊子年生的男孩!”
艾玉荷抬眸:“那就先查这四个,就近原则,能救回一个算一个,时间越短救回来的几率越大,事不宜迟,行动!”
艾玉荷请智化帮忙查到了这四个男孩的健康状况,发现他们的健康状况都属于良好,没有一点问题,最普通的感冒都比同龄孩子得的少,输液打针更是基本没有。除了一个男孩患有哮喘。
废弃仓大门紧闭,里面只有昏暗的黄色灯光照明,周围弥漫着果皮、饭菜残羹腐烂后的臭味,蟑螂、苍蝇还有老鼠这些喜欢在这种环境下生活的虫子在到处爬。
较为干净的一小块空地上坐着个年纪相仿的小男孩,他们不敢放声大哭,因为这样就会被打,害怕被打的他们只能偷偷抹眼泪。
其中一个男孩突然急促的喘着气,双手捂着自己的脖子一副很难受的样子,看见他倒下了其余三个被吓得忘记了动弹。直到倒地的男孩脸上没了血色,嘴唇开始发青了,其他男孩才大声哭喊着希望有人进来帮忙。
大门被打开,进来一个光膀子的光头壮汉,手里握着棍子:“哭什么哭?!要是被人发现了,老子打死你们!” 光头男一眼就看见了倒在地上的男孩,走上前踢了两脚,见男孩没反应,一脸不耐烦蹲下身检查:“死了?啧,真是麻烦。赵燕那个臭表子,拐了个短命鬼过来,老子这还等着凑够人数交差领钱呢。你们几个,老老实实给我呆着,我送你们这位小朋友出去。”
剩下三个男孩眼巴巴看着那个一动不动的伙伴被男人扛在肩上,然后被男人带走了,大门又重新被关上。
光头男扛着男孩出来,把男孩交给另一个男人,男人吐着烟圈:“死了?”
“对,你赶紧找个地方处理了。”
“啧,真是麻烦。”
男人丢掉烟头,把男孩扛过来,慢悠悠的绕到了仓后面的荒地。那里有条废弃的铁路,旁边还有条臭水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