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张家折腾这么一遭,秦家的主屋还有点活没干完,沈瑶也不好意思再继续麻烦人家,便说明天再弄。
村长并没有安排人来看着沈瑶,毕竟秦家就那一铺炕能睡人,再来个人不方便。
而秦大川爷三个都得沈瑶照看,她也不能离开家。
“今儿晚了,你们都先洗个脸,明儿再洗澡吧。”回家后看到全哥儿困的直点头,沈瑶便抱起来给他擦脸。
家里只有一个大点的盆,洗澡本就不方便,何况全哥儿困成这样。
“就知道惹事,早知道我去送饺子就好了。”宝姐儿自己洗脸,对沈瑶冷着脸,怪她给惹麻烦。
“小姑娘家家的,就不能可爱点吗?全哥儿都困成这样了,你闭嘴吧。”沈瑶不想吵得全哥儿睡不着,便不愿意跟宝姐儿呛声。
为了弟弟,宝姐儿只能噤声,气呼呼的剜了沈瑶几眼才钻进被窝去。
看着快被占满的炕,沈瑶很是抗拒,她习惯了一个人睡啊!
“你自己擦把脸,我去灶房洗漱。”拧了一条帕子给秦大川,沈瑶便准备出屋去。
既然能进空间,那今晚这种空间里对付一晚也不是不成。
正好研究一下,进出空间的正确方式。
“沈氏,你为啥不说实话?等官府来人了,你定会被审问的。”秦大川握着帕子,锐利的眼神儿却落在沈瑶脸上。
全哥儿已经睡着,宝姐儿闻言却惊呼:“真是你杀了张大蒜?”
白了宝姐儿一眼,沈瑶道:“我没说谎,真的就是路过。杀人总会留下痕迹的,等仵作来了,我就能自证清白。”
沈瑶虽没有十成的把握,但自己对人体结构再了解不够,每个学医的人都是半个仵作,再有看过的那些刑侦剧,总不白看吧?
“把你能耐的,你要是坐牢,我爹就写休,不能让你连累了咱们。”宝姐儿不喜沈瑶对秦大川的态度,说话也不客气。
可沈瑶根本不在乎被休,更不会让自己坐牢。
“别拿休威胁我,当我在意啊?”沈瑶没好气的回了一句,边往外走边道:“小白眼狼,白照顾你这么久了。”
将西屋的门关上,沈瑶抿着嘴去了灶房。
在秦大川睡着之前,沈瑶也不敢进空间,便真的在灶房洗漱,想着张大蒜被杀的事。
可沈瑶没见到尸体,不确定张大蒜的真正死因,又只看到过老木匠进张家,着实没有其他头绪。
“要是老木匠报仇还好说,若不是他杀了张大蒜,以老木匠的身子骨进了大牢根本没机会活着出来。我岂不是变相害人?”
擦着长发的沈瑶,第一回觉得古代的生活处处是障碍。
尤其是普通老百姓,进了衙门不死也得扒层皮,不带跟你讲人权的。
睡不着又不能这个时候出门,沈瑶干脆借着月光,从柴火堆下面找出被揉的发皱的宣纸,又捡了几块烧完的木炭做炭笔,写写画画起来。
只要一天还是这后娘的身份,沈瑶就想为全哥儿做点什么,比如萌萌的连环画,启蒙用最好不过。
一本小册子画完后,沈瑶抬头看了眼外头的天色,以原主的记忆来判断应当是丑时了,村里安静的只听得到风声。
沈瑶看了眼西屋方向,便轻手蹑脚的出了门,直奔老木匠家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