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阴阳怪气地笑看着他:“爸,别怕,反正我对你的怀疑也不是从这句话开始的。”
程无恙尴尬地笑了笑:“乖女啊,爸都不在乎你来这么远的地方干嘛,你为什么一定要刨根问底呢?”
我低下头,沉思了片刻,突然觉得他的话似乎有些道理。这些年我们一直保持着彼此生活的距离,互不干涉,的确也相安无事。
我抬起头,直视住他的眼睛:“我可以不问你来这里做什么,但我想知道一件事。”
“什么事?”
我缓缓开口:“是不是有人引导你来到这个地方的?”
出乎我意料的,程无恙没有再隐瞒,他点点头道:“是。”
我追问:“那个人,是不是叫琅生?”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哎呀,这你都知道。”
我心下了然,果然是这样。可是琅生他为什么要让我们父女俩同时来到这个西北小城,他的目的是什么?
联想到琅生职业的特殊性,我突然抬头,看向正在抠指甲的程无恙。
这难道,是琅生工作的一部分吗?
我按下心里丝丝异样的感觉,试探性地问道:“爸,你说我们俩上辈子是不是有什么未了的恩怨,所以这辈子要来继续还债?”
我的话音刚落,就看到程无恙的脸色变了。他微微皱了皱眉,轻咳一声:“乖女啊,你这是哪里来的这些奇怪的想法。”
“爸难道对你不好吗?爸这些年可都没给你惹过什么麻烦吧,我们之间怎么可能有未了的恩怨呢,这话多伤人心啊……”
我心里暗自笑了笑,原来在他眼里,不给我惹事就是尽到了父亲的责任。
我眨了眨眼,嘴角上扬:“随便说说罢了,没有恩怨最好。”
等我们钻出帐篷时,眯眯眼导游正把老年团都聚集在一起。
今天的活动是乘坐观光车在沙漠边缘游览,预计将耗时半天。我不想去,就借口身体不舒服,和陈柳一起留在了营地。
我没想到的是,向来爱凑热闹的程无恙也没去。
他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我,像躲在暗处狩猎的老鹰,想从我身上得到些什么。
经过帐篷里的那一番谈话,我们的角色好像突然互换了,现在不是我在监视他,而是他在监视我。
对此我无所谓,他爱监视就监视吧,反正我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老年旅行团乘坐观光车离开后,营地里就只剩下了我们三个人。我和陈柳头顶着头,开始研究琅生给我画的地图。地图上标有一个明显的星号,那是“天眼”神迹的位置。
程无恙假装不经意地踱步过来,见我俩没什么反应,他又猛地将脑袋挤上前来,指着地图夸张叫道:“呀,乖女,你也要到这里去啊!真巧啊,咱们父女俩可真是心有灵犀!”
我迅速将地图收起,动作熟练得像在考试中藏匿小抄,然后抬头看向他,轻描淡写地问道:“怎么,琅生没给你也画一张?”
“那小子,他只跟我说等我来了,自然会有人带我去的,他可没跟我说那个人是你……”程无恙的声音越来越小,说到最后几乎听不清。
我将地图卷成了个小圈,背在身后,心里迅速将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串联起来,一切疑团都有了答案。
“所以昨晚你迷晕我,是想甩开我们独自去找这个神迹,但因为不认识路,只好又灰溜溜地跑了回来。”
我一边观察他的反应,一边揭露他的行径:“你猜到了我有地图,所以今天早上跑到我的帐篷里来翻找,幸亏我提前醒了,不然这好东西可要被你悄无声息地顺走了。